“达·芬奇画蛋并非徒劳。” 而王刚则称,画静物不仅仅是打基础那么简单,多年不断的画静物,让他找到了原始、古朴和永恒的美。
“为了深度挖掘那种原始、古朴和永恒的旷世之美,1985年我调到郑州纺织机电专科学院(中原工学院前身)任教后,更是加紧了对这些美的多维度探索。”王刚说,基于其自己灵魂里业已形成的难以抗拒的艺术创作冲动,在社会底层的人群中搜寻到能从精神层面与静物相契合的美来,已成为他的艺术追求。作为艺术家和人民教师,他有责任也有义务把它们表现出来,以启迪社会,教诲人生,而多年来却一直未能如愿。
“我不心甘放弃。于是,从1996年开始我经常到安钢去画炼钢工人,寄希望于达成夙愿。但,直到1998年秋天以前却仍以‘失败’而告终” 。
1998年隆冬的一天,当王刚像往常一样,带着疲惫,乘车欲驶出安钢的大门时,一群衣衫不整的搬运工人跃入了他的视线。
“找到了,就是他们。”王刚立即呼唤着让司机停车……
此后,王刚便经常与农民工们“混”在一起,打成一片。
了解农民工,关爱农民工,代言农民工,表现农民工。王刚不断从千千万万农民工身上发掘出“静物的精神层面所潜在的东西”,继而形成了一幅幅令人沦肌浃髓,涤魂荡魄的惊世之作——《老万系列》……
“‘名表、豪车,奢华宅,阔绰男子骄躁自比神龙巡江海;金钗、粉黛、高跟鞋,轻浮女郎走路就像魔鬼敲棺盖’。不加任何联系,孤立地去理解这句顺口溜,给人的感觉也许只能博得一笑,但读过《老万系列》后,就会让人领悟到,其实,若干年后这些家伙一旦从坟墓里被拉出来,也便与脱去肉体和灵魂的‘老万们’无异了——把那些零碎的骨骼重新组装一下,当作标本立起来,包裹上褴褛的衣装,那么他们就是‘老万’,相反,将‘老万们’的骨骼豪华地包装一番,也甚或是将骷髅上歪戴个官帽,那么,‘老万们’也便具备了一副绅士或贪官的形象了。”记者关于“老万”几幅头颅画像的如此解读,王刚报以浅笑。
“算你看懂了,某些意义上来讲,这也正是我要通过表现‘老万们’向人们诠释的道理之一。”他说:“从根子上说,每个人都是‘老万’,希望媒体呼吁人们都来审读作品《老万》,借以反思我们自己。”
而在谈及对《老万系列》画作的自我评价时,王刚则称:“其实,对人性的深刻描绘,我现在绘画作品里所表现的精神层面的艺术境界,尚达不到我所追求目标的十分之一……绘画方式无法满足的一些艺术表现状态,我是带领学生们采用一系列行为艺术手段完成的,但即便加上这些,目前的状况离我的艺术追求目标也还是相去甚远的,所以我感觉我肩上的担子还是很重的……”
据了解,王刚先后带领学生完成的行为艺术即是曾被全国各大媒体报道过的“老万?泥土记忆”、“老万?大地浮雕”、“老万?大地丰碑”、“老万?大地之子的婚礼”、“老万?大地上的人”等创作。王刚以此形式呼唤全社会关注农民工,关爱农民工这个不可忽视的,强大的生命集群。“这些由上千学生浑身涂泥扮成农民工,或在大地上雕刻出近百个巨幅农民工头像的气势宏伟壮观的艺术创举,曾几度引起海内外艺术界极大关注和高度赞誉……王刚空前地塑造出了美术界精神领域的一个‘天国’,自此,不断有海内外美术界的名家前来拜访王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