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场
逃亡
住遍全国各地的桥洞
事实上,从当年脱逃那一瞬间起,李庆春一辈子的命运就已注定。脱逃伊始,他装疯卖傻,装扮成有精神病的流浪汉,为的是获得畸形的安全感。而时间久了,他慢慢习惯并享受起了这种流浪、自由、游手好闲的日子。
他并不像那些穷凶极恶的悍匪那样,去抢劫、盗窃、贩毒,也不像部分“老实”逃犯那样钻矿井、下苦力,隐姓埋名挣钱糊口。
逃亡的32年间,李庆春走遍了全国各地,并“充分领略了全国各地风格各异、温差有别的桥洞”。他说住在桥洞里时,“还有仙女们走进了我的梦境”。
1981年,在长沙的一家收容站,他曾被当做流浪者而被强制收容。他自称从小就被父母抛弃,不知家乡何处,也没有名字。由于他演惯了流浪汉,演技着实出色,几乎没有破绽,无可奈何的收容站工作人员只是分辨他的口音像河南人,就站站传递。当遣送的火车进入开封时,他仍未表明自己身份,就被赶了出来。
第四场
回“家”
看到儿时玩伴享天伦之乐,他哭了
近年来,李庆春越来越感觉自己身体状况在急剧下降,变成了一个衰老、孱弱的小老头儿,关节炎的疼痛让他昼夜难眠。这些年,他也偷偷回过老家两次。看到小时候的玩伴大多儿女成群,在享受天伦之乐,这些都让他忍不住落泪。
今年中秋节那天,58岁的他再次潜回老家,鼓足勇气见到了哥哥,才得知在他逃亡的32年里,老家的房子早已倒下,田地也被村里分了。“世上已经再也没有属于我的财富了。”这让他终于认清自己的未来,决定回监狱“还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