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12·22”特大杀人碎尸焚尸案48小时告破,参与殴打被害人、实施碎尸焚尸的嫌疑人落网,一个跨省诱骗强迫容留妇女卖淫的犯罪团伙大部分成员就此覆灭。然而,每一起大案要案的背后,都有一些值得深思地方。
地下室该谁来监管
省城建国路,宾馆一家连着一家。建国路与七一路十字路口东北角,向东不远处,滨海足浴保健中心的招牌依然清晰。沿着十字路口北行几十米,进入一家宾馆大厅,右转通过一道门,眼前一片黑暗。
黑暗中顺着台阶摸索而下,到达发生特大杀人碎尸焚尸案的地下室,又是一道门,门框上放的塑料花依旧鲜艳,门内,狭小的地下室被分成了四间房,房内除了放置一张床外,没有多少陈设。
一个房间内,几部红色的电话异常醒目。15岁的娇娇被骗到西宁后,曾在这个房间里做了好几个月的话务员。实际上,她的工作就是得到宾馆入住客人的信息后,主动打电话看对方是否需要“特殊服务”。
2012年12月21日晚,三十多岁的玲玲在地下室里,遭受拳脚、皮带、电线等的殴打。22日中午,当“光头”等人发现玲玲死亡后,将其碎尸后拉到韵家口附近焚烧。
控制被骗来的女子,故意伤害、碎尸案发现场,提供卖淫场所……宾馆地下室为犯罪团伙提供了隐蔽的犯罪场所。城市里还有多少类似的地下室,碎尸焚尸案为城市管理敲响了警钟:地下室该由谁来监管?
受害人何以变成嫌疑人
2012年3月的一天,还不到17岁的静静轻信朋友燕燕的话,被燕燕所谓的哥哥“蝌蚪”骗到西宁。在建国路一家宾馆的地下室里,她知道了面临的选择,要么挨打后卖淫,要么选择顺从。
静静选择顺从,此时的她是一个受害者。8月的一天,静静逃离了“小杨哥”“光头”等人的控制,在火车站附近的宾馆里躲了好几天,直到家人接到电话后赶来把她接走。
回到家的静静并没有摆脱“小杨哥”“光头”这伙人给她打电话,让她回来,否则他们会将静静的裸照发到网上,发给静静的家人,让她没办法生活。
静静屈服了,回到了西宁。回到西宁的静静和足浴店的马仔谈起了恋爱,逐渐取得了较高的地位。尽管她自己并不承认自己打过其他人,但被警方解救的受害人欣欣说,静静就是店里的大姐大。
办案民警告诉记者,17岁刚过,静静从受害人变成嫌疑人,她对新来者的殴打,就是一种发泄。“这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吧!要是世上有买后悔药的,那该多好啊,我他妈这辈子就狼狈为奸。”地下室的一本笔记本上,不知道谁写了这样一段话。
在参与碎尸焚尸的嫌疑人中,涉案的四名女子都曾是受害人,但最终变成了帮凶。其中,除了成长的家庭环境、被骗的经历,以及犯罪团伙的胁迫外,或许还有其他的原因!
受害人缘何替嫌疑人说好话
“大杨哥”“小杨哥”,受害人这样称呼滨海足浴保健中心的老板,话语中没有丝毫愤怒,这让听者有点摸不着头脑。15岁的娇娇被骗到足浴保健中心后,竟然还跟老板“小杨哥”谈起了恋爱,后来,“小杨哥”有了新欢之后,娇娇被抛弃了。
“遇上你是我这辈子最美丽的意外,和你在一起是我今生的幸福。娇娇LOVE杨”。据说,地下室墙上的这些话,是娇娇写给“小杨哥”的。“希望有一天能做你的新娘,可惜!”就在同一面墙上,娇娇又留下了这样的话。
欣欣被其他几个“姐妹”打得鼻青脸肿,但说起滨海足浴保健中心的事儿,她一直在说,打人的事儿是老板杨某某指使“光头”等人干的,而另一老板杨某对此毫不知情。
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在那个畸形的小世界里,那些曾经伤害她们的人,是好或者不好,不再是常人眼中的标准。(记者 何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