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位置:首页 >  新闻中心 > 即时新闻

白岩松:崔永元有抑郁症 你看我们都不歧视他

2013-05-07 01:20:00 来源: 央视网 
字号  

  原标题精神障碍好了,社会障碍如何医?

  开篇短片:

  字幕:意大利纪录片《神奇之旅》)

  字幕:2007年8月,为了迎接北京奥运会,一列满载220名精神障碍患者的特别列车,从威尼斯启程,穿过欧洲、俄罗斯,抵达北京。

  (同期):意大利精神障碍患者:

  “晚了就留在这儿了。”

  “我们是存在的,我们有权利过正常生活!”

  字幕:35年前,1978年,意大利以立法形式,关闭精神病院,全面推行精神障碍患者社区康复模式。

  主持人白岩松:

  看完刚才这个片子的时候,不知道您是否一瞬间会有点懵,这是一个旅游片子吗?而且这个旅游的参与者难道都是精神障碍的患者,括号,这里所说的精神障碍的患者也就是我们生活中常说的精神病人,其实这个说法非常不准确,用精神障碍的患者更好,括号结束。

  如果大家要接着说的话,意大利原来在35年之前就立法取消了精神病院,您是不是更懵呢?说到这儿的时候您又会问了,它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吗?3年前列车行动的参与者在中国开办了精神障碍患者康复的“玫瑰园”,于是跟我们的生活就发生了关系。就在几天前,5月1日的时候,中国的《精神卫生法》出台了,媒体关注几乎全部的重点都在这下子松了一口气了,“被精神病”送进医院的方式少了,但是相对来说“被精神病“还只是个例很少,更多的是很多精神障碍患者当他康复了之后,却在巨大的歧视和社会这堵墙的面前,回不到社会当中。通过意大利的经验开办的玫瑰园,会给我们什么样的启示呢?

  (播放短片)

  字幕:小颜:61岁

  曾住院:20年 原职业:企业职工

  (同期)康复者 玫瑰园精神康复中心:我是玫瑰园的康复者,这些花都是由我种出来的,我觉得我也像花一样,能把这个困难逾越过去,像植物一样生长。

  字幕:小军:48岁 曾住院:15年

  (同期)康复者 玫瑰园精神康复中心:我是一个精神(障碍)康复者,我的意大利名字叫安德列,临摹画就是说我把思想、艺术节奏,以及自己的想法都融化进去,不断创新、更新。

  字幕:小胡:44岁 曾住院:5年 职业:外企管理人员

  (同期)康复者 玫瑰园精神康复中心:我现在是一名康复者,在美国的时候学了一些博士课程,现在上网主要买了一些基金,看一些书法。

  解说:

  在北京西北五环外的村庄,十名精神康复者和五名志愿者居住在一个共同的家——玫瑰园。在这里他们过着简单的居家生活,养花种地、集市摆摊。

  (同期)康复者 玫瑰园精神康复中心:

  (烤肠)一块一串,要几串?

  解说:

  村上的集市每周虽然只有一次,但是玫瑰园成员们常提前好几天准备。

  (同期)康复者 玫瑰园精神康复中心:

  我们每次回去以后拿布给它擦干净了,有人看了说照镜子似的。佐料里也放着芝麻,我们有秘方的。

  解说:

  烧烤的佐料要拿秤精确到克配比,小文卖花还准备了花开时的照片,巩固和参考。

  (同期)康复者 玫瑰园精神康复中心:

  大爷,您看看我们的花,这蝴蝶兰,卖您九块钱两盆,非常好活。

  解说:

  村庄中四合院的新家小文很珍惜,之前经历的“驱逐风波”提出来还是有点悲伤。

  (同期)康复者 玫瑰园精神康复中心:

  其实我们还是挺留恋(别墅)那个地方的,他们的社会成见比这边厉害。

  解说:

  事实上如果不是遭遇驱逐,玫瑰园的人们还住在一个环境优越的别墅小区里。三年前,玫瑰园由意大利爱心协会与海淀精神卫生防治院合办,然而在别墅居住一年半时,小区业主集体抗议他们居住,他们租期未到就被迫搬离。

  (同期)楚先生 北京某别墅小区业委会委员:

  很多业主提出来什么,你们不把他清走,我们就不再交物业费,就成了矛盾。

  (同期)谢先生 某别墅小区业委会主任:

  很反感,就是希望他们搬走,(大部分人)没有安全感,害怕出事儿。

  (同期)业主 北京某别墅小区:

  好多新闻报道,说他杀人什么,你说多冤屈,大家心理紧张。

  (串场)央视记者刘楠:

  在这个主要由知识分子和经商者居住的别墅小区里,我大概走访了十几户常住居民。我做了这样一项调查表,其中有一项是精神康复者居住的一年半里,有过伤害您家人的行为吗?几乎所有人的回答都是没有。大多数人用的字眼都是高度怀疑、恐惧、防患于未然。

  (同期)记者: 没有具体伤害过您?

  业主 某别墅小区:那倒是没有,我们看见他们就害怕。这是心理伤害、精神伤害,就像他们的精神病一样。

  (同期)康复者 玫瑰园精神康复中心:就像他们看我们的眼神就能看出来,指指点点的就这样,(搬走)也挺悲伤,因为那边环境挺好的。

  解说:

  业委会谢主任家隔着窗户就能看到玫瑰园的旧址。

  (同期)记者:您有没有试图去了解过他们?

  谢主任 某别墅小区业委会主任:没有,没有这个兴趣。

  记者: 可是您是卫生系统的退休干部?

  谢主任:那不管我原来身份是什么,我退下来了,我就是退休的人。

  解说:

  让我们意外的是业委会主任老谢的母亲是一名抑郁症患者,而业委会的委员老楚曾经得过严重的抑郁症,经过多年治疗已经康复。

  (同期)记者:您本身其实更应该能理解他们的,为什么您还是一个反对他们的?

  楚先生:之所以理解他们,我觉得就不应该搁在这儿,实际有好多地区,外边的有独家独院的他为什么不找?

  记者:您当时得病的时候,单位的人知道,有人对你表示过他们的一些(偏见)?

  楚先生:怎么讲呢,那个时候你都不能正常判断人家是不是给你白眼。

  解说:

  玫瑰园负责人白巍还记得,老谢和老楚登门要他们搬走的那天,康复者们都安安静静地坐在大厅里听着,他们曾经带着水果等礼物到每一家业主做工作,但是玫瑰园还是没能留下。欣慰的是别墅区还有居民惦记着他们的热心肠。

  (同期)业主 某别墅小区:

  我们家那儿买了一堆白菜,后来玫瑰园那可能是负责的,就问你们这个白菜从哪买的,就帮我们把白菜收进来了。

  解说:

  被小区居民驱逐后,他们很担心玫瑰园会解散。

[作者:王峥  编辑:]

相关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