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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将功过千年无定论 心理专家:打麻将带来自豪感

2013-03-11 10:56:00 来源: 现代快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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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麻将其实是在数学、思维、性格等方面对人进行“综合考评”

胡适对麻将爱恨交加

鲁迅对麻将深恶痛绝

  虽然麻将千年来堪称“国粹”,然而自明朝以来,它的名声每况愈下。许多人对麻将嗤之以鼻、深恶痛绝,几百年前,甚至有人将它与国运衰微联系起来。而近年来,又有人站出来为麻将辩护,声称要还它一个清白。“麻将”的功过是非,到底谁能说得清?

  记者 王颖菲

  胡适:麻将是中国“第四害”

  对于麻将,鲁迅可谓深恶痛绝。许广平回忆,“鲁迅晚年住在上海,几乎天天听到邻居打牌的喧闹声,妨碍工作和休息,使他深感憎恶”。小说《阿Q正传》中,鲁迅写阿Q从城里回到未庄后,大谈特谈麻将,“乡下人不过打三十二张的竹牌,只有假洋鬼子能够叉‘麻酱’,城里却连小乌龟子都叉得精熟的。”字里行间,已现反感。

  相比于鲁迅,胡适对麻将算得上“爱恨交加”。 一方面,他痛心疾首地表示,“如果举国狂打麻将,对一个民族来说是极危险的。”他还写了一篇名为《麻将》的文章,将麻将痛斥为“好闲爱荡、不爱惜光阴的‘精神文明’的专利品”。并将其定性为鸦片、八股、小脚之后的“第四害”。

  不过另一方面,胡适却又熟谙麻将技巧、并喜欢玩这门游戏。即便在成为北京大学教授后,他也会偶尔打麻将作为消遣,并称“打球打牌,都是我的玩意儿”。他的夫人江冬秀更是对麻将青眼有加,在美国生活最拮据的时候,她凭着自己一手麻将技艺,还贴补了不少家用。

  明朝:几乎所有官员都痴迷麻将

  明朝时期,马吊(即麻将)不仅是平头百姓喜欢的娱乐,在士大夫中间,也颇为流行。

  据记载,1642年,京师戒严,大学士周延儒奉皇命视师,“既出都百里,旗牌持令箭,飞马回京”,大家都以为战事告急,事后才知道他不过是回来拿马吊而已。

  明末清初的学者顾炎武,在他的《日知录》中,也详细记载了士大夫们对马吊的痴迷:“万历之末,太平无事,士大夫无所用心,间有相从娱乐者,至天启中,始行马吊之戏。”

  顾炎武特别指出,在江南和山东,几乎所有的官员都痴迷于马吊,痴迷到了什么地步呢?“穷日尽明,继以脂烛,人事旷而不修,宾旅阕而不接。”一早起来就打马吊,到了晚上就点起蜡烛继续打;官员连班也顾不上上了,公务就这么荒废着。由此,明朝遗老吴伟业悲痛地说:“明之亡,亡于马吊”。

  清代:麻将打得好可以做官

  清人胡思敬在《国闻备乘》里,有这样一段记载。在当时的北京城,专门有一撮人收钱为人买官。有个叫周维藩的,想在刚成立的商部谋个位子。他的办法就是贿赂商部尚书载振,怎么贿赂?天天陪着载振打麻将。等周维藩输到十万多时,想要的官位自然也就到手了。

  清末民初的一些军阀、官僚也很爱打麻将。当时山东督军张宗昌就非常喜欢打麻将,还常拉手下陪他一起打,对于牌技高超者,张宗昌动不动就封以高官。有个叫吴家元的,对麻将很是精通,他经常陪张宗昌打,在牌桌上他总能判断出张宗昌要什么牌,及时供应,使张场场大赢。他不断拆牌、供牌,还能维持自己场场小胜,让张宗昌刮目相看,高兴之余,就在牌桌上赏了他一个青岛盐务局长的美差。

  麻将,此时仿佛已经成为升官、发财、行贿的必经通道。

  于光远:

  “麻将孕育哲学思想和科学思维”

  到了21世纪,虽然人们对麻将牌依旧褒贬不一,但它即将申遗的事实,却让不少人开始重新审视这门“国粹”——好上手、却易上瘾,到底功过如何?

  中国著名经济学家于光远现年98岁,他同时也是世界麻将组织的主席。可以说,麻将影响了于光远一生。他曾在《中华工商时报》上撰文,对人们把麻将“异化”、将它作为赌博的代名词的现象,提出反对。

  于光远借用西方人的观点,提出“休闲时间是人们用来沉思、欣赏、创造的,因而休闲是神圣的;而游戏是生活的主题,是文化的基础”。因此,他呼吁,麻将作为“地道的中国文化智慧的产物,始终扮演着文化大使的角色,我们在输出智慧的同时,也传播了中国的传统文化。我们有责任呵护它、爱护它。”

  另外,他在《休闲、游戏、麻将》一书中,也为麻将“正名”,认为其中的“推演、概率、随机、计算等特性”,激发了自己对数学和哲学的爱好,影响了一生的思维和智慧,并得出结论,“麻将是益智性最强的游戏活动之一,这其中孕育着深厚的哲学思想和科学思维。”

  这一点,获得了不少医学界人士的认可。

  心理医生:

  麻将使人学会沉着、冷静、有耐心

  “前提是,玩时必须有度,不能上瘾,”南京市中大医院心理科主任医师袁永贵,向现代快报记者肯定了麻将的积极影响,“分寸把握得好,麻将其实也算是一种益智游戏。”袁永贵表示,打麻将对于锻炼人们的思考、计算和推理能力,具有很积极的意义。

  曾经有新闻报道,重庆一位百岁老人传授“长寿秘方”时说道,“每天必打场麻将,脑袋才不容易痴呆。”对于这种说法,袁永贵认为有一定道理,“虽然不能说脑筋好,完全是麻将的功劳,但是麻将除了锻炼思维能力,还有助于提升判断力和记忆力”;此外,老年人搭伴打麻将,能缓解孤独、愉悦心情,因此对延缓老年痴呆,有一定作用。此外,打麻将时不断洗牌、抓牌、打牌动作,比其他棋牌类游戏要多得多,让游戏者的手部、胳膊连带肩膀都繁忙起来,符合老年人的运动量和运动幅度。

  而对年轻人来说,麻将在一定程度能够影响性格的培养,使人学会更加沉着、冷静、有耐心地处事方法。但是,袁永贵再次强调,长时间不休息地打麻将,会使人精神紧张、血压升高、心跳加速,还会导致静脉血栓。因此打麻将时必须注意,不能长坐,也最好不要赌大。每次打麻将,最好控制在两至三小时,其间注意上厕所、走动,并做些伸展运动。

  麻友:

  牌品看人品,麻将桌上能交到真朋友

  27岁的南京“麻友”“天天”,是西祠“南京华风麻友麻将基地”的活跃人士之一,每周他都会和“版友”们聚上两三次,每次打4-8圈麻将。

  “天天”向记者仔细描述了玩麻将时的感官——“摸到牌的瞬间,心跳立即加速,此刻,工作、家里的任何不顺心,都一下抛之脑后;摸牌时,平淡、兴奋和黯然交织,同时心里揣测着该怎么打牌、如何听牌;一旦发现可以和牌,兴奋感达到顶点,在推倒牌面的同时,自豪感油然迸发。”

  他同时提出,比之其他类型的游戏,麻将似乎更能让他体会到“动力”和“参与感”,因此获得更大的乐趣。同时,从牌桌上,还能“以牌品看人品”,结识到一些牌桌下的好友。

  在《倡导健康、科学、友好的麻将文化》一文中,于光远老先生也提到,“‘人之初,性本玩’,‘玩是人生的根本需要之一’,这种玩乐的天性是由人的本能生理需要所赋予的。”

  心理专家:

  打麻将带来自豪感

  “游戏本身没有好坏之分。”东南大学应用心理研究所所长马向真教授认为,即便是被很多人不看好的麻将,也有它积极的影响:一方面,可以增加人际互动,结识朋友;另一方面,在打麻将时,人们有时甚至会忘记身份,从而表现出更多本我,在无意识间,将平日里自我掩饰、埋没的部分,通过游戏通通释放了出来。

  马向真介绍,从积极心理学的公式来说,H(幸福)=S(个人生理幸福感受的固定指数)+C(个人生活状态)+V(个人主观选择)。也就是说,一个人对幸福的感受多少,受三个方面的影响。其中个人生理幸福感受的固定指数,主要指的是家庭的影响,比如父母的性格、关系,可能给孩子的性格养成带来很大的影响;个人生活状态,主要指一个独立的成年人面对的周围环境,工作、社会地位、价值观等等;而个人主观选择,则指的是一个人为争取幸福,做的主观能动的事。游戏,则是个人主观选择的一部分。

  和逛街、看电视等娱乐活动相比,棋牌类游戏更强调主动参与和主动控制。人们在玩游戏之前会在内心做出预判,意识到这一活动会给自己带来刺激和挑战,这种刺激又可能会带来快乐,因此选择参与。在玩的过程中,游戏不断地刺激神经系统,使人获得兴奋感,一旦取得一定成就,“自豪感”则达到顶峰。“所以说,玩游戏玩得好的小孩,大多聪明。”但马向真也同时指出,必须掌握好麻将等游戏的“平衡点”,否则“不断增加刺激、不断获得快乐的后果就是——麻将成瘾,物极必反。”

[作者:刘欢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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