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摘要】
面对逐步好转的儿子,不差钱的罗全,又有了升级版的隔离计划:在山林的更深处盖一栋小平房,专门给儿子用作隔离屋,让儿子在此再调养一年。
钱就在口袋里,药水就在小店里,脱离不了环境,要戒瘾似无可能。
2011年的中秋节,忍无可忍的罗全,终于决定用自己的方法来救儿子:几天后,罗伟被送到河源农村,一个距离最近县城也有一个多小时车程+两个小时步行山路的小村落。
面对止咳药水的诱惑,24岁的罗伟无法抵挡。父母将他丢入河源农村9个月的隔离,让他逐渐摆脱成瘾的梦魇。这样的自救也吸引了不少深圳成瘾者家庭效仿。与世隔绝始终是权宜之计,回去还会不会再喝?罗伟也没有把握。身瘾易戒,心瘾难治。
被隔离的青年
“割草、喂鱼、扫地还有浇菜。”一句话概括了自己在山里的生活,由于甚少与外界联系,罗伟的手机坏了都懒得去修。
24岁的罗伟,拥有让很多同龄人艳羡的身份:深圳原住民、富二代。依靠收租,他所在的家庭拥有一辈子都花不完的财富。
但罗伟已经在河源的偏远村落的一栋危房里生活了九个月。他被父母圈禁于此,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目的只有一个,远离止咳水。
罗伟现在的生活简单而枯燥。早上8点,罗伟的一天从割几十斤鱼草开始。之后,他还要花几个小时,给自己种的青菜浇水,然后打扫舅舅家的房间和走廊。如果有空,他喜欢到附近的村民家里坐坐,聊聊天喝喝酒。晚上,他也偶尔看电视,但更多时候是晚上10点就睡觉了。
含着“金钥匙”出生的罗伟,从未干过此等粗活。“割草、喂鱼、扫地还有浇菜。”一句话概括了自己在山里的生活,由于甚少与外界联系,罗伟的手机坏了都懒得去修。
他有些习惯现在的简单生活,但对于回到不算遥远的深圳,他依然流露出向往。没有父母的许可,他寸步难行,即使到最近的县城,也需要两个多小时的山路和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更重要的是,村里的长辈对他严格看管。
罗伟是深圳这座城市改革发展受益最大的“深二代”和“富二代”,即使在学生时代,他每月都能获得数千元的零花钱。但不幸的是,罗伟沾上了坏习气,恋上了止咳水,在致瘾最深的时段,他每天能喝掉十瓶止咳水。
由于止咳水含有的化学成分,能刺激中枢神经,一次大剂量服用会产生幻觉,在深圳,一些年轻人滥饮止咳水的现象一直存在。
据罗伟回忆,他第一次接触止咳药水,是在深圳读中专时,他将沾染恶习的原因归结于所处的环境:“像我们这样的差学校,这东西很泛滥,一个班20个同学全是男孩子,只有6、7个人不碰(止咳药水)。老师也不管,每天不用读书,无所事事。”那一年他14岁,在此后的10年时间,止咳药水一直陪伴在他身边。那间售卖止咳水的小店,就在他上学、放学的半路上,他承认,十年间自己无数次试图戒“水”,但自己抵抗诱惑的能力太差。
喝得最厉害的时候,罗伟一天就要喝掉10瓶咳嗽水,通常的剂量是一口半瓶。为了缓解喝止咳水之后的口渴,他每天还要喝掉5到6瓶1 .2升的可乐。由于水肿,身高1.6米的他,一度体重飙升到170斤。
邻居看不惯,”他们会和罗伟的父母说‘你儿子好像不太听话’,这句话已经说明了很多。”罗伟说,自己的身体状况,以及街坊的批评,给父母以及自己很大的压力,感觉自己在社区就是个瘾君子。
深感这样下去不行的罗伟和家人,开始寻找新的解决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