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牛春梅
“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高桌子低板凳都是木头……”铿锵有力的陕西老腔，再度在首都剧场响起，曾于2006年首演的话剧《白鹿原》重归舞台。顶替宋丹丹出演女主角的卢芳和郭达、濮存昕，在那片亘古不变的白鹿原上继续演绎爱恨情仇。昨晚的演出相当精彩，观众掌声一次次响起，演员不得不等掌声弱下去再接着表演，令演出时间比彩排多了六七分钟。
今年是《白鹿原》小说发表二十周年，话剧《白鹿原》再度归来，无疑有着更为深长的意味。作为陕西人的郭达，排除种种困难再度接演该剧，既是希望和北京人艺的演员合作，更是因为一种自觉的使命感。“这是一部陕西的作品，但陕西却没有一个院团来排演，而北京人艺用陕西话来演出，这是多大的魄力？要顶着多大的压力？”演出前，在郭达和濮存昕共用的化妆间里，刚刚贴上假胡子的郭达，举手向濮存昕致意，“我要代表陕西人民向北京人艺致敬！”
对于陈忠实的原著，郭达也另有一份感情，每次排演都要先读小说来理解人物，挖掘细节。这次复排，他提前一个月开始进入，将陈忠实的小说又读了一遍，又有了新的发现。原剧本里鹿子霖有句台词“我坐了牢”，7年前首演时，郭达看书发现，他是坐了大概两年牢，台词就改成了“我坐了两年牢”。这次看书他又发现，时间可以精确到两年零八个月，所以又改了一遍台词。“看来我以前看得还是不够仔细！”郭达说。书读得越仔细，人物也变得越立体。首演时，郭达将鹿子霖塑造得很色，但这次他将人物解读得更为细腻，是一个有着自己道德底线的角色。
对北京人艺的演员来说，讲一口地道的陕西话依然是他们此次需要面对的大难题，虽然郭达非常宽容地说，“已经练得很好哩！”但舞台上演员们说的台词仍然有股“夹生味儿”，个别字句溜出来的时候，依然是字正腔圆人艺腔。不过，濮存昕认为这并不重要，“我们有这样的意向和努力，这些细节上的小瑕疵观众一定能够包容。”
有了首轮演出的经历，濮存昕饰演的白嘉轩，可以说是众多人艺演员中陕西话说得最地道的。卸去了语言的包袱，舞台上的濮存昕显得自如而从容，“以前是在寻找人物，寻找状态，现在当初的慌促没有了，就能把人物塑造得更深了。”濮存昕说，这就是舞台的优势，可以弥补以前的缺憾。
第一版《白鹿原》中女主角田小娥由宋丹丹饰演，她的泼辣给观众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相比之下，卢芳饰演的田小娥显得含蓄了一些。观众邬小姐将这种变化归结为观众的先入为主，“大家比较熟悉宋丹丹的形象，甚至了解她的性格，就会觉得她的表演更张扬。卢芳虽然比较含蓄，但也演出了人物身上的戏剧张力。”已经是第三次来看话剧《白鹿原》的邬小姐对这部戏格外钟爱，“小说看了一半没看下去，话剧却看了三遍还想再看。”
据悉，《白鹿原》此次将连演19场，截至首场演出前，门票已经售出一多半，票房达310万元。本报记者 李继辉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