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配”方式修缮的观德殿彩画
位于景山公园内的北京市少年宫
11月18日上午9时，4辆卡车依次驶出北京市少年宫北门，标志着少年宫腾退工作终于启动，而此时，距2001年北京市政府颁发《关于研究解决建设北京青少年活动中心和水利局搬迁遗留问题的会议纪要》已过了12年。日前，少年宫内的多数部门已经搬出，部分古建修缮工作开始进行，再利用也提上了日程。
奔走呼吁13年
腾退工作终启动
很多上了年纪的北京市民，对东城区景山后街的北京市少年宫充满感情。然而，随着少年宫搬迁工作的启动，青少年在这里培训和学习的情形将成为历史。
北京市少年宫位于北京市中心地带的景山公园，占地面积5万平方米，是以皇家园林寿皇殿为主体结构的古建筑群。早在1956年，时任北京市市长的彭真决定，将景山公园的一部分划分出去，作为北京市少年宫的用地。
“少年宫选址于此，属于历史需要。57年来，少年宫为青少年的培养做出了不少贡献。它本身的功能使用没有问题。但是与文物保护产生了不少矛盾，比如防火问题。”北京市文物局原局长孔繁峙说。而孔繁峙的担心并非空穴来风，1981年4月10日，寿皇殿的戟门室内放置的充电设备因短路造成电器起火，引燃了古建筑。这场大火不仅吞噬了具有几百年历史的古建筑，其周围六七棵600多年树龄的古柏也一起化为灰烬。
“随着少年宫的发展，青少年的活动也受到不少限制，比如场地有限、冬天冷夏天热等。”孔繁峙表示，少年宫的腾退也涉及到文物保护以及公园对社会开放等问题。少年宫腾退后，古建筑群作为一个整体向社会开放，其功能更完整，产生的影响也更大。
12月3日，记者来到北京市少年宫探访。合唱室、舞蹈室、科技培训部等活动场所都已经搬空。然而，据少年宫相关负责人介绍，由于新少年宫没有规划运动场所，所以占用忽必烈亲耕田的足球场、篮球场等还未迁出。对此，北京市社会科学院满学研究所所长赵志强认为，少年宫要尽量整体搬迁，不要再遗留新的历史问题。“对于少年宫，两地办公很不方便；对于中轴线的完整性，将其完整地归还景山公园也非常必要。”他说。
“足球场后面就是北京市体委所在地，可以考虑与北京市体委协调互动，来解决少年宫的运动场所仍然占用古建的问题。”致公党中央宣传部副部长范承玲说，而且，少年宫在此57年，其中承载着很多人的美好记忆，这本身也是一段历史。在腾退搬迁的同时，也应该思考如何保存这段历史。
观德殿的修缮基本完成
随着少年宫腾退工作的逐步推进，寿皇殿古建筑群的修缮工程也开始启动。日前，观德殿的保护修缮工作已经基本完成。记者在现场看到，观德殿已被修缮一新，进入其中，还能闻到浓浓的油漆味。在观德殿正殿内，屋顶绘着祥云、金龙的彩画多数保持原貌，只在脱落严重的地方补充了新的彩画。
景山公园基建科相关负责人宋凯介绍，观德殿占地面积6100平方米，在1956年少年宫成立之初被设为少年图书馆。观德殿正殿因为少年宫功能置换的要求，其屋顶被加建成2层。“在修缮时，打开屋顶的双层顶之后，发现里面的彩画还保存得较为完整，一部分在上世纪50年代重新修缮时被油饰、彩画污染了，其余的损毁不是很严重。”宋凯说。
“修缮采取的是挑顶修缮的方法，即把屋顶的瓦挑开，将里面的椽子等构件根据损坏的程度更换或者修缮。”宋凯向记者介绍，彩画采取添配的修缮方式，即缺失的重新进行添配，保存比较好的原样恢复。
在观德殿正殿的后檐，记者发现，彩画与屋顶大不相同，图案为轮船、火车站、花鸟等。宋凯向记者解释，屋顶的彩画是蒙式风格，在北京比较少见，且规制非常高。而后檐的彩画是“文革”时期所绘，采用的是苏式画法。作为历史信息，他们在修缮时进行了保留。宋凯介绍，现在的天气对工期有一定影响，地面的修缮、墙面的油饰还未完全完成，其他古建筑的修缮工作还在筹备中。
“少年宫腾退完之后，加建的后期建筑将有选择地进行拆除，其他建筑将按原状恢复，比如，基座还在的永祀殿。”孔繁峙表示，少年宫的修缮要遵循文物维修的规律，不抢工，不拖拉，争取2014年底维修完毕。
将作为历史展览展陈场所
再利用提上日程
今年7月底，海峡两岸及港澳地区建筑遗产再利用研讨会在天津召开。文化部副部长、国家文物局局长励小捷在会上强调，目前建筑遗产的利用存在“不够”的问题，即政府投入专门经费进行保护修缮，却没有考虑到使用的问题，使其陷入维修、空置、衰败、再维修的怪圈。遗产保护要走出“冻结式保护”的误区。
所以，少年宫在腾退修缮的同时，还聘请北京一合环艺建筑设计有限公司做了古建筑再利用方案。
据该公司的相关负责人介绍，历史上寿皇殿建筑群是明清两代皇家祭拜祖先的场所，因此，将其功能定位为皇帝敬祖祭祀的场所，展示祭祀文化，体现皇家祭祀礼乐、敬祖和孝道文化。“寿皇殿为明清祭祀文化展，中间为明清皇帝的圣容，两侧为明清的帝王龛。衍庆殿为皇帝服饰展，中间为皇帝轿辇，四周为皇帝的服饰。绵禧殿为后妃服饰展，中间为皇帝的轿辇，四周为妃子的服饰。东配殿为法驾卤薄仪制展，西配殿为皇家祭祀礼乐展。”该负责人介绍。
而对于忽必烈亲耕田，该公司做了两个策展方案：一是按照农耕发展时间历程用环形流线串联起农耕文化的重要节点，展示农耕文化的发展，分别为：忽必烈亲耕以及游牧系列文化雕塑区、以“节约”为主题的文化科普广场、“亲耕轶事”浮雕墙展示、“农业技术”发展及农耕用具雕塑景墙展、“水利与农耕”浮雕墙及雕塑和“神农”系列文化雕塑浮雕。二是主要致力于恢复景山公园的牡丹景区，分为亲耕田景区、办公区、科普文化展区、牡丹景区、餐饮服务区和水井区。
“我不赞同目前的这种展示方案。如果我到这儿来，不想看到在别的地方也能看到的展览。我希望看到景山原来的样子。”对此策展方案，范承龄表示。
“腾退后如何尽量恢复原貌、恢复到哪个时期的原貌，都需要好好研究。但是不要添加新的东西。”赵志强表示，景山公园处于北京中轴线的核心位置，位置比较特殊，在利用的时候，应该将其特殊性表现出来。
北京市易行律师事务所主任刘凝认为，景山公园属于故宫博物院的一部分，其利用方式应该与故宫博物院进行沟通。
“这只是一个初步的策展方案，之后会根据专家意见进一步调整，再报相关部门批准。”景山公园相关负责人表示。本报记者 李佳霖 文/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