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翔 羊城晚报记者 周巍 摄
广州市人民满意政法干警
要不是大学期间读了一本查办陈希同职务犯罪案的书,吕翔或许不会在年少时便“急”着迈入反贪这个行业。如今,这位身高近一米八的检察官,在广州市人民检察院反贪局的工作岗位上,已经摸爬滚打了十多年。
最近五年里,他共主持办理了9件原厅局级干部职务犯罪案,这其中不乏曾经炙手可热的人物:广州市花都原区委书记潘潇、广州市市政园林局原党委书记马必友、佛山市政协原副主席吴志强……
与每个贪官斗智的过程,其实就是一个秘密故事,里面饱含着智慧,还有心酸——
一本书的启迪
37岁的吕翔,高高大大,轮廓分明。谁都没想到,他与反贪结缘,竟是来自于一本书。
出生于揭阳的吕翔,曾在广雅中学读书。当年,由于模拟考试成绩比较好,被确定为中山大学保送对象。等学校的老师们来征询他的意见时,吕翔一口给出了“想读经济”的答案。
这个答案令老师面露难色,因为当年中山大学经济系没有保送名额,与经济相关的保送专业只有经济法方向。就这样,吕翔选择了经济法。可入读之后他才发现自己所读的专业“跟经济完全不同”。
大约在大二的时候,他读了一本查办陈希同案的书。看后,“我就对反贪局很感兴趣了,下决心想进这个行业,毕业之后投的档基本上都是反贪系统。”
吕翔选择了广州市人民检察院,最终在反贪局侦查二处四科“落脚”。
让贪官说实话
与贪官们打交道,不容易。检察官要面对的贪官,往往是反侦查能力强、人脉关系广的领导干部,如果没有过硬的侦查能力,势必会陷入僵局。
广州市市政园林局原党委书记马必友,就是一个典型。历经20多年军旅生涯的马必友,曾在抗美援越的战场上经受过炮火的洗礼和战争的磨炼,具备顽强的精神意志和丰富的人生阅历,另外,他的受贿行为大部分并不是直接的权钱交易。
刚开始面对侦查人员,马必友的对抗意识强烈、心理防线牢固,矢口否认曾介绍过工程并受贿。同时他的同案犯,也是他亲属的李道兰、李道贵,出于保护他的目的,坚称马必友对共同受贿完全不知情。
案件一度陷入僵局。吕翔这时便扮演了“攻坚者”的角色,他果断采取避实击虚的侦查谋略,先从外围调取相关证人证言,证实了马必友利用职务便利将工程指定给行贿人的行为,再根据他的心理特点,“量身”定制了多套讯问方案。
当时正值2009年,考虑到马必友曾是一名军人,吕翔决定把国庆60年的阅兵仪式,播放给他看。
“他看完后,情绪一下子就激动起来,可能是想到了自己以前的辉煌,哭了出来……”吕翔说,之后侦查人员又采取分化瓦解、逐个击破的策略,先后突破了李道兰、李道贵两姐弟订立的同盟防线,取得了案件的关键性突破。
检察官的心思
像马必友这样的原厅局级干部案,吕翔在最近五年里主持办理了9件9人,其中包括一大批涉案级别高、影响大、效果好的精品案件,如广州花都原区委书记潘潇(正局级)受贿案、佛山市政协原副主席吴志强(副厅级)受贿案、广州食品企业集团公司原党委书记谢榕三(正局级)受贿案等。
尤其是潘潇受贿案,这是广州检察机关查办的首位现任区委书记职务犯罪案,该案还牵涉到花都区新华街道办主任郑国威等5位正处级干部,不仅社会影响大,而且案情非常复杂、办理难度极高。
潘潇不仅长期担任区委书记等领导职务,而且是广州人大代表和花都人大常委会主任,长期从事立法与监督工作,人生阅历和法律知识丰富,反侦查能力极强,而其收受贿赂的手段绝大部分并不是直接的权钱交易,而是利用特定关系人采取多种新型受贿形式,存在大量罪与非罪、此罪与彼罪的法律定性问题。
吕翔作为具体经办人,发挥了扎实的侦查指挥和综合协调能力,凭借着出色的审讯突破能力,攻破重重防线,最终不辱使命,办好了这一重大、疑难案件。
潘潇受贿案由此被评为广东检察机关反贪部门十大精品案件,而马必友受贿案也被评为广州检察机关反贪部门十大精品案件。
从2009年至今,吕翔共主持办理了职务犯罪案55件57人,在他的带领下,侦查二处办案四科连续4年办理的案件数量,名列市检察院职务犯罪查办各科室前茅。
随着年龄的增大,吕翔不经意间发现,以前自己办好大案后油然而生的成就感,渐渐地被沉重感所取代:“落马干部也是很不容易才走到领导岗位,由于一时的贪欲,前途尽毁。每次我把他们亲手送进看守所时,心里都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记者 董柳 实习生 王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