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药袋子引他“入世”
王久良本对垃圾并不“来电”。
他跟别人一样,把吃过用过的垃圾丢进垃圾桶后,就不再关心了。
刚从中国传媒大学摄影系毕业时,王久良还醉心于鬼神题材的艺术摄影。
2008年,毕业后的他回到家乡山东省安丘市,将镜头对准村外的坟头时,却被田间地头的垃圾袋子吸引了。
农药用完了,不是放在棕色瓶子里吗,一年也用不完一瓶,怎么现在都装袋子里了,还弄得到处都是?
故乡变了,让他的记忆无处安放。
王久良失落了,想探个究竟,2008年10月,他回到北京,在导师鲍昆指导下,开始上路寻找答案。
目的地已经不是所谓的艺术作品,“如果照片只是被一帮艺术评论家品头论足,那等于没做。”
他要“入世”,代价却是并不固定的收入和一个自由之身。
“两万五千里”探访
王久良上过三次大学,前两次都中途退学,30多岁了,才算读完别人二十三四岁就能拿到的学位。
“做不了几个项目了。”每个专题摄影都要至少一两年时间,让他有了一种时间上的紧迫感。
起初,他上路是为了拷问消费社会和资本生产,而北京周边垃圾场污染调查只是个引子。
可污染超出想象,把他套牢了。
在google earth的帮助下,结合实地探访,他摸透了400多家垃圾场的方位,摩托车的行程也随之定格在1万7千多公里,“相当于两万五千里长征。”
冬天,王久良得顶着寒风伏在摩托车上,到下车时,脚都冻得没了知觉,鼻子却因没戴口罩,嗅到阵阵酸臭。
他怀疑自己的过敏性鼻炎就是这么落下的,但他并未将镜头焦点仅仅对准垃圾场的破败不堪,他在乎的是垃圾场和周围环境之间的关系。
于是,人们记住了一幅幅有些超现实意味的胶片:垃圾堆里,羊吃垃圾,羊倌给羊注射抗生素,而人最后再吃羊肉;被垃圾污染的水畔,有人拍婚纱照,有人生火烧烤。
在他看来,拿出的作品要像刀刃一样,能改变局势。
他的作品不通过令人作呕的细节震撼观众,而通过冷静的宏观呈现让观众意识到:“我们居住的城市正在被垃圾包围”。“不是垃圾包围城市,而是城市包围垃圾”,而这一切,源于人类无休止的物质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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