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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艳锦初成匹

2013-08-30 00:21:42 来源: 郑州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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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亚明专栏 时尚旧影

    我对唐朝一直心存敬畏。唐人的事功精神和开放心胸,永远值得后人膜拜。单就时尚界而言,大唐的热烈、澎湃,赶时髦的大胆尺度,即使放在当代也是一个难以逾越的标准。比如织绣印染,其发达程度毋庸置疑。无论丰富多彩的面料质地,还是千姿百态争奇斗艳的纹样,都令人惊叹。

    温庭筠《织锦词》赞曰:“簇簌金梭万缕红,鸳鸯艳锦初成匹。锦中百结皆同心,蕊乱云盘相间深。”词中所云之“锦”,为丝织品中极华丽的一种,是多重提花的彩色丝织物,从“锦”字的结构“金帛”来看,足表华贵。一般丝绸幅宽一尺八寸,四丈为一匹,而锦的规格通常会更短而宽,单位也往往为“张”、“段”,而非“匹”。

    “簇簌金梭万缕红”,如万花齐绽,将锦的色彩、唐人对色彩搭配的掌握以及偏好,都精准地表达出来——锦,最适合营造繁华热闹的氛围,正与唐人的喜好匹配。而红,鲜艳、奔放、夺目,深受唐人喜爱,随便数一数唐人诗歌,“红”出现的频率远远高于其他朝代。

    其实,绫在中原才是一种珍贵衣料,与锦的多重提花、多重色彩不同,绫是本色提花,也就是双层织物,本色地、本色花,百官常服即以绫为主,以色彩、装饰纹样等区分官阶高低。绫之外,双重织物还有绮,绮以异色丝线提花,有双色效果,不过“来日绮窗前,寒梅着花未”、“绮罗惊翡翠,暗粉妒芙蓉”等诗句,不可过分坐实。这里的“绮”,只是精美丝织品的代称,甚至只是“华丽”之意而已。因为从出土实物资料看,唐人织绮数量缩减是不争的事实,究其原因应该是唐代印染技术大大进步,以印染营造双色效果,可以达到“绮”的精细美丽,但工序却要简便很多。

    大约是为了裁衣方便,绫的幅阔可达四尺,色彩多样,有的鲜艳华丽,有的柔美恬静,有的素雅大方,不一而足。典型代表如白居易新乐府组诗中的《缭绫》。缭绫,当是以极细丝线织成,又经过碾砑处理的精丽丝织物,其薄如纸,致密而轻盈,即如白诗所言:“地铺白烟花簇雪”。

    还有单层丝织物,比绫更轻薄,如罗。罗也是一种重要的衣料,主要用于夏服、内衣、饰衣等,在唐代风行一时,如王建所言:“锦江水涸贡转多,宫中尽着单丝罗”。

    唐代主要染色技法,有夹缬、绞缬、蜡缬等。夹缬,以镂空纹样木板夹住织物入染,绞缬,以线绳捆扎织物入染。蜡缬,以蜡封住织物入染——由此,被板夹、捆扎、蜡封的部分便不能或较少上色,色彩便形成有无、浓淡、重轻等变化,构成装饰纹样。

    唐人还以蚕丝制作地毯,被称作“线毯”,极为靡费,白居易新乐府《红线毯》作了详尽刻画。线毯要经过择茧、缲丝、染线、织作等工序才能完成,宫殿有多大,线毯就有多大,长宽达十余丈的宫殿需要的线毯,面积极为惊人;线毯非常厚实,而且起绒甚高,歌伎舞女踏上线毯,鞋袜会深陷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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