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存昕：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陈忧子
濮存昕快60岁了，他自豪自己在这个年纪还能继续饰演飘然太白。他笑称：“如果十年之后还能再演李白，那就是我的胜利。”话剧《李白》是人艺剧院重要的保留剧目，7月5日至12日，这部已经演出过近200场的经典话剧首次在国家大剧院的舞台上亮相。据了解，濮存昕6月份刚刚参加了北京人艺60周年院庆，今年7月，由他主演的电视剧《推拿》即将在南京杀青。濮存希表示，接演该剧纯属靠缘分，主业还是做话剧。
从1991年首演至今，《李白》已经更换过几批演员，唯一没变的是李白和李白夫人的扮演者，濮存昕和龚丽君。话剧《李白》展现了诗人悲喜交加的晚年沉浮和暮年请缨的壮举，作为男主角，濮存昕曾凭该剧获得文华表演奖、白玉兰奖以及梅花奖。李白的这一角色仿佛已经融化在濮存昕身上，套用导演唐烨的话来说，“濮哥的呼吸都是李白的，咳嗽也是李白的。”
虽然演绎李白已有21年，但濮存昕仍觉意犹未尽。“我的每一次演出都有新鲜感。就像红烧肉今天吃了一顿，隔几天肯定还想吃。它就像一种生活状态，就像每一天的太阳都是新的。”谈及如何保持话剧的“新意”，濮存昕表示要用直觉去演。“我把李白当做一个非常正常的人。身陷乱党，出仕呢，他又不甘，因为退隐山林作为一个中国文化人太寂寞了，而入仕又那么污浊。他有他的挣扎，他的进退两难。我只是用我的直觉去感受他的心态。”在他看来，李白郁郁不得志的遭遇在每个人身上都有可能发生，这个角色和现代观众的真正关系就是：每个人都会是李白。
濮存昕承认自己会常常用自己的人生经历去揣摩李白的境遇。年轻时期的濮存昕曾下乡当知青，回城后在空政话剧团的9年中总是演路人甲，其经历和李白颇有相似之处。“我自己也时常会处在李白的情绪里。下乡的时候拿着介绍信却怎么都不敢进那个门，因为你喊过‘我扎根边疆一辈子’，这脸放不下，就放弃了这个机会，要不我1973年就能回北京。”濮存昕称自己常常演着演着就把自己给“摆”进戏里去，刹那间真情流露不在话下。“这个角色对我的人生产生了特别大的影响，我懂他，我用我的理解去表达他。”用自己的人生演绎李白，这是濮存昕保持这部戏21年仍有新意的秘诀。
作为濮存昕的父亲，《李白》的原创导演苏民认为这部话剧是濮存昕的戏剧人生一个重要的里程碑。“他通过这个戏充实了自己的文学修养，这对他来说是一个极大的考查和储备。”如今，已经86岁高龄的苏民还是坚持来看儿子的每一场话剧演出。苏民坦言自己每一次看濮存昕演《李白》都很感动。“演员在舞台上和在电影屏幕上是不一样的，每一天他都要用全部的生命力量在舞台上再生活一遍，每次我看到李白最后融化在月光中的那一幕，都陶醉极了。”
濮存昕希望自己能把李白演得很轻松，他追求的是一 个自由的表演境界。“有的时候我跟唐烨说，‘嘿，这场你看，我都没出汗。’能把这戏演得不出汗，这就真厉害了，这才是精彩的演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