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牛春梅
20座城市，10万名观众，100场演出，超过3000万元的票房……昨晚，话剧《四世同堂》经过14个月的全国巡演后，背负着一串沉甸甸的数字重返北京天桥剧场，今晚它将迎来第100场演出。14个月演出100场，对于大剧场话剧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四世同堂》又是如何完成的呢？
两辆大车装着“小羊圈”
台北首演，大陆巡演，20个城市的全国巡演。对于一个有84位演职人员，演员最大年龄75岁，最小年龄6岁，14个月行程25000公里的剧组来说，可不是动动嘴皮子那么简单。该剧制作统筹老象说，《四世同堂》能够走得这么远，是因为早在立项之初，就将各种巡演因素考虑在内来设定的。
大剧场话剧进行巡演，舞美道具可是一项沉重的“包袱”。《四世同堂》舞台上搭起了小羊圈胡同，还有钱家、祁家、冠家三家的宅子，这布景看上去很庞大。但该剧全国巡演就靠着两辆集装箱车装下全部所有布景、道具和灯光等舞台装备。老象说，为了巡演，该剧舞台设计煞费苦心，舞美布景都被设计成可以承受长途运输、多次拆装台的“特殊”布景。“一般的大剧场剧目装台都得两天，我们只要一天就足够了；有时装完台后别人要演出，我们的布景只要叠叠放在一边就行了。”老象说得很轻松。
在合作伙伴的选择上，《四世同堂》也充分考虑了巡演的要求。该剧由国家话剧院、北京演艺集团、西城区政府、巨龙文化等多家公司合作完成。其中，负责策划推广的巨龙公司以做演唱会见长，对于全国各地的演出市场比较熟悉，有着自己成熟的营销网络，为该剧巡演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一个跟头摔出个模范
雷恪生、黄磊、陶虹、秦海璐、辛柏青、朱媛媛、孙红雷、刘威、段奕宏……《四世同堂》里的明星演员可不少。对于和他们同台演出的年轻演员，这星光熠熠的背后还藏着许多可以学习的经验。
黄磊在剧中饰演祁家老大瑞宣，在剧组中他也颇有一些老大哥的风范。有一次演出中，黄磊被后台随意停放的道具黄包车给撞得摔了个跟头，可他顾不上看自己的伤，也没有指责粗心的年轻人，而是直接跑到侧幕准备演出，下台后再也没有提起这件事。导演田沁鑫说，黄磊的这个举动感动了剧组好多年轻人，“剧组里有这样的模范，可以说是这些刚毕业大学生的福气。”
可能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前辈，年轻演员也在潜移默化中被改变着。前几天在长沙的演出中，顶替黄磊饰演瑞宣的年轻演员张露虽然腿受伤了，可他还是咬着牙带伤演出。剧组有时在外地演出时，有的场地根本不具备演话剧的标准，没化妆间、服装间，灯杆不够，景深不够，电压不够……给演出带来极大的难度，但是无论难度再大，《四世同堂》的年轻人都不会糊弄观众，坚持把最高水准的戏剧呈现给每一位观众。
有优秀的前辈做模范，有老舍的经典作品做底子，《四世同堂》剧组的年轻人也成长得特别快。很多场次并没有令人瞩目的明星，但观众的掌声却并不逊色。老象说，有些有明星的场次，演出商营销没做好还会亏钱，可是年轻人担纲主演的场次却没有一场是赔本的。
一句台词笑遍20座城
“如今钱不值钱，只有房子才是货真价实的产业！”冠晓荷这句颇具现实意义的台词，在每一场演出中都会引得观众捧腹大笑。但很多观众都不知道，这话不是改编剧本的田沁鑫创作的，而是老舍先生原著中的词。田沁鑫说，单从这句话就可以看出老舍先生对现实的关照是超越时间和空间的，是充满生命力的。
在《四世同堂》的排练厅、化妆间，甚至是演出前的舞台上，都恭敬地摆放着老舍先生的照片。因为田沁鑫相信，是老舍先生支撑着这部戏，从精神到文本都是如此。“老舍先生的作品里充满对人的爱，这是最难得的！”能够执导这部戏，在她看来甚至是一种福分，“我是一个北京人，我热爱北京戏，但我不能像人艺的导演可以碰到那么多、那么好的京味戏，这次算是抄上了！”
这部三个小时的人文大戏，演出近百场，场场爆满，演到30场左右时就收回了1700万元的成本，打破了严肃话剧不能挣钱的怪圈。这也坚定了田沁鑫的戏剧理想。“这说明我们的观众看戏不只是为了减压，他们也有更高的需求，以后我还要排这样的戏。”
《四世同堂》此次在天桥剧场将演出至1月15日。
本报记者 李继辉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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