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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化癸巳年初参加了中国国家画院组织的“一人一品·《中国国家画廊》年度学术邀请展”活动,组织方给每位参展的艺术家“私人定制”了一盒一平尺的红星宣纸。老化2009年参加第十一届全国美展创作《矿灯》时收集了很多矿工的资料和图片,他又想尝试在平尺之内表现当代矿工的生存状态。
一摞摞的黑白照片,那是老化对底层劳动者的感同身受;一幅幅的平尺作品,那是他内心一直的低吟浅唱。没有宏大的历史叙事,也没有花哨的表现手法,只用或淡如青烟、或润如春雨的浓淡干湿,勾勒矿工兄弟生活重压下的面无表情和隐忍内敛。
当年,老化为了创作《矿灯》,没少往矿上跑,鹤壁、义马、永城,深入一线,体验生活,与矿工兄弟同吃共住,还到600米的井下感受“命悬一线”。前年他与几位同好搞了一个“东墨西彩”联展,老化展出了几张1平尺的“矿工札记”,情景化的现场白描,情绪化的劳动切面体验,使观者无不有切肤之感。
老化粗犷的外表下,裹挟着一颗悲天悯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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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个艺术家来说,过早地确定自己的风格和面目并非好事。老化的水墨画艺也在不断地变革和自我否定中盘亘着递进、螺旋式上升:艺术生命不息,水墨创新不止。
从早年临摹清峻冷逸的龚贤、“透明而浑厚、清疏而复杂”的黄宾虹、为河山立传的陆俨少、积点成线的李可染,到形成自己“写意精神、笔墨内涵、人文关怀、与道冥一”的诗意山水;从“骚动的池塘”到轻灵的花鸟,从“遗世独立的鹤”到“一意孤行的鱼”,从花鸟简笔大写意到人物浓墨精勾勒,大变不断,小变涌现:不同画种,穿越无间,笔下滂沛大自在;笔底自由,来去无碍,纸上快哉逍遥游。
艺术这口大井,已被老化挖得够深,合纵连横,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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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画因其保留了中国文化的精神内涵,在民族认同感和时代感方面更加符合当代人的审美趣味。随着学术界研究的深入、拍卖公司和画廊的深度挖掘、展览的商业运作和媒体的宣传报道等多重发酵,目前已经成为继近现代作品之后的又一重要新的价值增长点。
老化感恩于这个好时代,他的水墨画随着“水墨迎来新世界”也炙手可热起来,我在他办公室就看到很多的约稿函:有邀其参加“提名展”“学术展”“文献展”的,也有邀其联展、个展、交流展的。
老化的各种活动也频繁起来:今天要去景德镇画瓷,明天要去宜兴刻壶,下周要去太行写生,月底要赴瑞士画雪。
总之,老化的档期变得很紧,老化的水墨画也“洛阳纸贵”、一尺难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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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公职人员,老化当然也为美术馆做了不少实事,在“强化自主办展能力,树立有自己学术特色的展览品牌”的同时,还建立了美术馆的学术讲坛,并举办了“中国当代艺术十二讲”和“中外艺术十二讲”,拓展美术馆的公共教育功能,提高大众审美素质。
除此之外,老化还主持着河南省政府政策研究室招标课题《河南美术馆事业与中原崛起的关联性研究》《河南美术馆发展道路的探索与研究》,并承担着河南省社科联调研课题《河南当代美术生态环境研究》,日常事务性的工作已经焦头烂额,还要参加各种会议、听取汇报、策划展览等,其实真正留给画画的时间并不多。
老化用挤出来的时间画了大批的小品、琴条:别人午休的时间,他却在画上让鱼《向前》,“日光下澈,影布石上,怡然不动,俶尔远逝,往来翕忽,似与游者相乐”。让猫《春眠》,“一年春事又成梦,几日愁怀欲废诗”。下班了别人尽享天伦之乐,他在纸上“且听风吟”“静观自得”“逍遥自在”。
当工作成为爱好,上班就是一件幸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