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位置:首页 >  新闻中心 > 郑州新闻

郑州拆二代幸福生活:分得数套房 靠房租海外游

2014-02-18 09:14:50 来源: 人民网
字号  

  湖南

  故乡生活纪实

  故乡的“北京空气”和“非遗难题”

  朱梓烨|湖南常德

  紧跟首都步伐的天气

  2013年年末,北京连续多日的雾霾天气,让我的鼻子再次闹起了状况。好不容易熬到春节假期,想着终于能在老家的清新空气中享受生活了,我无比激动。

  然而返乡那天中午,从常德机场回县城老家的路上,我看到市区雾蒙蒙一片。“这个天气什么时候开始的?”我问司机师傅。

  “这‘砍脑壳的’(该死的)天气,一直没断过。”刚才还和我有说有笑的司机师傅,说起秋冬天以来的雾霾天气,便骂起来,“全国人民都在讲北京、上海空气如何差,我们这些地方县市也好不到哪里去,可能更严重。你回去过几天看看,鼻子耳朵不会比在北京时候干净多少!”

  说起口罩的型号,司机师傅比我还精。“我们现在也紧跟首都人民的步伐,戴上N95的口罩了。现在送孩子上学,口罩成了必备。市里也会发信息搞黄色预警,但我们总不能不出门吧?!像我们这样的工作,空气都是‘扑面而来’,拦都拦不住。”

  “你们这些搞新闻的,别老盯着一二线城市,也多看看我们这些三四线城市。就讲我们湖南,去年12月,常德、株洲、湘潭、邵阳等30个县市都出现雾霾。益阳、常德能见度只在500米。专家讲的,说是什么静稳天气是罪魁祸首,不利于污染物扩散,但是这些污染物是从哪里来的?你们记者应该多报一报,城市的污染从哪里来,要怎么治?!”司机师傅可能有碍于手里这单生意,要不然,他会把一肚子怨气都撒在我们记者头上。

  我当时想,作为湖南省经济名列前茅的地区,常德、株洲的情况,与河北邢台、陕西咸阳、湖北荆州、河南平顶山、四川泸州、山东枣庄这些在“全国空气质量指数”排名靠前的城市一样,空气污染都与经济发展、人口总量的状况密不可分,可以理解。

  但当回到家乡的小县城,这里连续多日的雾霾再次让我困惑了。县城地处丘陵地带,地势并不开阔。可我愣是站在一条双车道的马路边,看见了路对面大楼的“朦胧美”。

  我打开手机,天气软件提示,我所在地的空气质量指数是327,属于“严重污染”,而此时,北京的空气质量却是“良”。连续爆表,“空气糟透了”,小小县城怎么也患上了和大中城市一样的病?

  说起雾霾,爱看新闻的老妈更像是我曾经采访的“北京专家”:“今年暖冬,电视里专家说是什么冷空气活动偏少,风速小,有利于雾霾天气形成。这些我不懂,但肯定是主要原因,因为这样的天气往年是没有的。不过,有些情况是不是也有影响?就是近几年县里经济发展明显,新小区不断在建,公路等基础设施建设、改造工程也不少。比这些更明显的变化,是私家车。”

  的确,在我的记忆中,2011年前后,县里的车越来越多,并间或出现堵车现象。据说就在2013年在县城举办的一次车展上,从吉利、宝骏,到奥迪、奔驰,卖出200多辆新车。今年,新拓宽的大路两旁,更是停满了车,主干道上弥漫着汽车尾气的味道。

  更可怕的还是烟花爆竹。新年前夕,每天都能听到放鞭炮的声音。除夕夜,按习俗,团年饭之前、零点前后,最起码要放两次鞭炮。尤其是在零点,看春晚只能算是看电视里的人张嘴。一轮鞭炮放完,就算门窗关得再严实,家里都是灰蒙蒙的。

  过年嘛,谁家不放炮呢,一场雨雪后,县城的空气应该很快会好起来。

  果然,雨雪过后的最初几天,空气优良。但一个多星期过去,2月9日,天气软件再次显示“轻度污染”。

  老爸调侃说:“我们现在是生活在小城,呼吸着北京的空气,紧跟儿子的步伐。”

  青黄不接的县剧团

  “丫头,跟我学戏吧?!”

  又是一年春节,还是这个问题,51岁的朱华利(女)依然把它当作一句玩笑话。但在发问者——湖南临澧县荆河戏剧团退休老艺人张阳春看来,这却是个严肃的问题。

  作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荆河戏如今生存艰难,没有传人,这是70岁的张阳春最大的忧伤。“现在哪个孩子还学戏?更何况是我们这用方言演唱的‘最土最土’的戏。”张阳春这才把希望寄托在荆河戏名角朱安楚的女儿朱华利的身上。

  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是临澧荆河戏剧团最辉煌的时期。“那个时候,十里八乡的人,都请我们去唱戏,剧团一到当地,就被观众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有时候一唱就是几天几夜。”

  文革期间,剧团几度被迫解散,很多优秀的艺人离世。文革结束后,荆河戏曾有过短暂的复苏。而真正让荆河戏走向没落的是媒体的发展。广播、电视、歌舞厅,新一代年轻人对荆河戏已经不太感冒了。上世纪80年代,临澧荆河戏剧团解散。很多演员在年富力强的时候退下来。为了生计,有的人卖起了盒饭,有的摆起了地摊,有的跟着家人去了外地。

  对于老艺人们,只有“打围鼓”(红白喜事时搭台唱戏)还算是一桩生意。过生日、结婚、续谱、祭奠等,老人们还喜欢请“草台班子”热闹一下。

  2006年,荆河戏经国务院批准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荆河戏的恢复和振兴迎来转机。2008年底,在临澧县委、县政府的支持下,荆河戏剧团重新挂牌,成为“临澧文化演艺集团”一员。当年,由张阳春等三代荆河戏老艺人演出的《大登殿》、《大破天门阵》引发强烈反响。为了振兴荆河戏,市县拨出专用资金,老艺人们组织剧团下乡演出,为培养后起之秀不遗余力。

  然而,光“输血”不够,“造血”又谈何容易。被选入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只算是“有了被抢救的资格”,但抢救所需的经费不菲,培养市场和继承人则需要更强大的经济实力。

  如今,县里的电影院春节期间的票价卖到每张60元,正在赶超大中城市;但荆河戏剧团的演出,送票都未必有几个人来看。为了生存,荆河戏剧团只能在保证正常的下乡演出的前提下,承接一些歌舞、小品等商业演出。虽然这些商演能赚一点钱,但剧团的主业还是戏,没有戏,市县的拨款便也“没戏”了。

  人才培养更是无从谈起。几十年前那样“打出来的科班”已不存在,只要年轻人肯学习,老艺人恨不得给他们跪下。但一个连温饱都满足不了的“老土”行当,如何让年轻人有兴趣、下功夫去学?去年,花脸演员段甫生离世,临澧荆河戏剧团自此没有了花脸演员。剧团面临戏曲人才青黄不接的窘境。

  临澧县丁玲大剧院原总经理、曾经担任临澧荆河戏剧团主胡(首席京胡)的张昌气,是朱华利的丈夫,也是朱安楚的搭档。这么多年,他只带过三个京胡徒弟,后来成名于上海的作曲家易凤林就是其中一位。近些年,已经很少有人学戏。最小的徒弟虽然才二十出头,但毕竟只是作为业余爱好。

  2008年版《大登殿》留下的影像资料,画面单一模糊,录音也刺刺啦啦。尽管市县对荆河戏的保护尽了很大的努力,但毕竟财力、技术水平有限,到目前为止,临澧县荆河戏剧团没能制作一套音像清晰的碟片。

  朱华利最终还是没有答应张阳春的邀请,对她来说,赶紧抱孙子才是最现实的选择,虽然她每天仍然保持着听戏的习惯。

[作者:  编辑:赵静]

相关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