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7月,秦淮警方得到举报,辖区内一家大型医院和附近的药房门口,常有人回收药品。经过多时的侦查,警方锁定了犯罪嫌疑人陈平。今年9月初,在瑞金路的一个小区里,民警搜到了大量的药品,20张银行卡和多部手机。后经鉴定,这些药品的市场价达20多万元。这些药的主人是一对夫妻,丈夫叫陈平,快40岁了,妻子叫张静,孩子还在上幼儿园。案发后,两人因涉嫌非法经营罪,被警方带走调查。后因陈平患有尿毒症,被取保候审,而他的妻子则被秦淮检方批准逮捕。
医保卡开出药,低于半价卖给“药贩子”
在被警方抓获后,陈平交代,他早年就得了肾病,多年前换了肾,但肾病并没有就此根除,目前身患尿毒症,要定期血透,还要吃药,而且都属于自费,对他来说压力很大。但在2005年前后,他在看病时发现了一条生财之道,就是“倒药”。当时,陈平要买治疗肾病的药,医院的价格很高,但是医院门口有人卖药,价格就很便宜。陈平在别人手上买过几次药,也就逐渐摸透了这其中的“奥妙”,后来自己也开始倒药。药怎么倒呢?据陈平交代,他认识的病友多,有时会在医院门口收药,很多人看病可以报销,直接刷医保卡,但是开的药多了,实际上不需要吃那么多,他就会把多的这些药收过来,一般以市场价的1/3收到手,然后加价卖出去。贵的药一盒加价20元左右,便宜的一盒加价几块钱。不过,当他在这个“圈子”里混熟以后,还会有人直接把药寄给他。“大多是外地的人,一般都是电话联系。”而据这些“上家”交代,这些药的来路大多也和陈平一样,都在医院门口收来的,收药的价格一般不会到市场价的一半。据秦淮检方介绍,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些药大多是真药,很多都是市民通过医保卡刷出来的,“有的人医保卡用不完,以此赚点外快。”然后再转卖到药贩子手上。
药品的流通一般靠快递,十分隐蔽
据一名上海的“卖家”称,她自己会从医院门口收药,然后卖给陈平,虽然大多数时候,她都扮演着“卖家”的角色,但偶尔在缺货时,也会向陈平等人进货,俗称“串药”。安徽人小王以前开过一家药店,后来关了门,不过手上还是有着一些客户资源。陈平的妻子和她混熟后,也曾将药卖给她。就在陈平被抓当天,她还让自己的儿子去陈平家拿药,“这些药要比一般的进价便宜”。而陈平更多的下家,则位于外地,安徽江西山东等地都有。也正因为距离遥远,药品的流通一般都是依靠快递,就连经常去他们家收取快递的快递员也称,几乎每次去他们家拆箱验货时,他看到的都是药品。他们快递来去,十分隐蔽,但是这确是一个大生意,据小王的银行卡资料显示,从2012年年初到2013年年初,他和陈平之间的转账记录有160多万。而这些交易,是在没有取得《药品经营许可证》的情况下取得的。
医院保安帮忙开药,拿2万“跑腿费”
警方还发现医院的保安也会帮他们开药,赚点“跑腿费”。据一位保安称,由于陈平经常来医院看病,他们才互相认识,后来陈平的妻子要了他的电话,让他帮忙开药。“她把病人的姓名、编号,药品信息等发给我,我再找医生或护士开。”据这位保安说,他自己开过七八次,其余是让自己的同事开的。“前一两次的名字是陈平本人,但后来都不是的。”对此,他也很纳闷,为何要开这么多的药,但陈平的妻子解释称,这些人都是他们的老乡。
据另一名帮忙开药的保安称,陈平妻子找来的病号,大多都换过肾。他前前后后帮开了20多万元的药,自己拿到了不到两万元的好处费。
让人生疑的是,这些病人资料怎么会流到陈平妻子的手中?他们的这些做法,扰乱了医药市场的秩序,在一定程度上形成了一条地下卖药的产业链。秦淮检方表示,其中原因,目前还没完全查实,警方正在进一步侦查中。(文中人物均系化名)(通讯员 秦检 记者 贾晓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