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张联谊,男,汉族,1956年9月出生,1981年3月参加公安工作,中共党员,大专学历,三级警督警衔,生前系河南省驻马店市上蔡县公安局看守所民警。
2015年12月10日15时05分,张联谊同志在“上合会议”安保工作期间,顾全大局,忠于职守,连续工作,劳累过度,在值班期间突发疾病,因大量吐血导至昏迷后被送往医院抢救,经全力抢救无效,张联谊同志不幸因公牺牲。
本文作者系张联谊之子、郑州市公安局交警支队民警张培楠。
清明期间,我和母亲从郑州驱车回老家上蔡县,准备给父亲祭扫,从进入乡边界的那一刻开始,母亲便愈发的沉默了,我知道她在想什么,我不敢也不忍打扰到她。
那一刻,这时她和父亲独处的时间。
父亲因公牺牲已经1555天了,这一千多天里,我来不及过多的缅怀,我必须行色匆匆,勇敢且坚强,每当我停下脚步,回想过去和父亲一起生活过的岁月,从父亲的音容笑貌里,越来越感到 “父亲”一词的重量。
我还上小学时,我们就住在上蔡县县城南看守所的家属院里,住的地方和父亲工作的地方就隔着一道墙,父亲在审讯犯罪嫌疑人的时候,我经常会听到他威严的声音,有时我也会跑着去偷看,那时我觉得坐在审讯桌后面的父亲很威风,我和小伙伴会经常模仿大人们审讯的场景,我们争相扮演警察,都不愿意扮演坏人,或许那时候正义的种子就已经在我们的心里种下了,我长大后的职业也被宿命化了。
幸福的一家人
多年后,入警面试官向我提问,“为什么选择警察这个职业?”“我从小就想当警察”,这个毫无新意却又遵从内心的回答就脱口而出。
当年高考填报志愿,对前途的遥不可知和命运转折的沉重感,让我既迷茫又忐忑。父亲对我提议:考虑一下公安院校,父亲告诉我,警察是一种雄性激素膨胀的职业,是一种存在感和满足感饱满的职业,从小的耳濡目染和青春期爆棚的英雄主义情怀,驱使着我走进了警校,毕业后也考取了警察,继承了父亲的衣钵。
在郑州公安工作了五六年,我有了深爱的妻子和可爱的儿子,便把母亲接来郑州,方便尽孝的同时也让她享享天伦,生活的计划中,我已经做好了父亲退休后来郑州安享晚年的准备。由于常年的疾病和一人在家,无人照顾,为此,我和妻子多次返回老家劝说父亲,他总是说现在还没有退休,能干一天是一天,还能为你们多攒点积蓄。按照国家的规定,父亲的情况只要申请,就可以病退,但无论如何劝说,父亲终究不肯,我明白警察的职业烙印已经铸进了他的骨血里。
由于我和妻子都是警察,儿子年幼,母亲在郑州帮我们照顾孩子,父亲几乎终年独自一人在上蔡,直至牺牲在工作岗位上。直至今天,我一直觉得,父亲的离世,是我的自私和粗心一手造成的,这种悔痛将伴随我的一生,唯有加倍的孝顺母亲,我才能救赎自己。
病倒的张联谊牵动众人心
父亲的离世,对母亲打击很大,我从不敢在母亲面前提及父亲或者缅怀父亲,2017年10月开始,母亲精神每况愈下,后经确诊为抑郁。我知道,母亲还没有走出父亲离世的悲痛,我更加不敢提及父亲,对待母亲的态度也愈发谨小慎微,对母亲的举止也时刻关注,自母亲患病起,就没再让母亲参与到父亲的祭奠活动中去。去年秋天,母亲病症减轻,慢慢痊愈,但每每见到家中亲属或是提及父亲,仍泪眼婆娑,悲痛不已。
张培楠
父亲,你走的太过突然,你还没来得及在郑州的家中小住时日,我还没有来得及陪你去旅旅游,你还没有教给我如何做一名如你般的父亲,你还没来得及让你的儿媳为你做几顿可口的饭菜,你甚至还没来得及看着自己的孙子背上小书包,嚷嚷着让你抱抱……
我亲爱的父亲,愿你在天国安好!父亲,你放心吧,我要承继父亲对警察职业的热爱,兢兢业业,做好国家机器的螺丝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