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小孩,你长得真快。曾经小小的你被我抱着不能盈怀,此时我搂着你,却发现那个小小人儿什么时候开始快跟妈妈一样高了。我在心里感叹,那个从小老往我床上爬,爱听鬼故事又怕鬼、害怕闪电又不敢睡觉的妞妞已经长大了!看着你娇俏修长的身影,我知道,我们只是一对平凡的母女,我们在一起的日子那么普通。这一世的母女缘分,是上苍最好的礼物。
等花盛开 等树长大
郑州市人大常委会 作者:赵利杰
那年秋天,你如约而至。当你像一股暖流离开了我的身体,走入我的视线时,一切想象都已多余:娇娇俏俏的你安安静静地躺在我身边,没有羞怯,也没有张狂,只是乖巧地依偎着我,十分坦然。然后用你真正樱桃般的小嘴儿觅乳,用娇细的嗓音啼哭,让初为人母的我手足无措。当病房没有人时,我盯着粉嫩柔软的你看啊看,看得心里好疼,眼里的泪从轻流到汹涌,像是流不尽的河。亲爱的女儿呵,我把娇柔的你带到这个世界上来,我该怎样爱你、保护你、引导你呢!
把你抱在怀里时,才知道什么是珍宝,什么是疼惜。你的名字叫蕊萌,花蕊的蕊,萌芽的萌,爸爸老嫌你的名字笔画太多,他担心你上学了,考试了,别人都已经答完半张卷子了,你却连名字还没写完。而我,却真心中意这两个字的贴切。你花蕊般的娇嫩,绿芽般的清新,在我心里,你是最温润的美玉,是最剔透的水晶……你是我心中至高无上的公主,是我手掌心最晶莹闪亮的明珠。然后,你会坐了,会爬了,会在高兴的时候叫爸爸,无助的时候叫妈妈了,你会走了,会说一长串的话了,会背唐诗了,会踮起脚尖去够房间的开关了,会站在凳子上刷牙了。偶尔看到书上说两岁之前的孩子,大人尽可以宠着她爱着她,妈妈立刻奉为金科玉言。妈妈多想就这样,亲着你粉嫩的小脸,把你软软的身子永远抱在怀里啊!
终于,你要去幼儿园了。我把你送到教室,偷偷离开,然后听着你撕心裂肺的哭声,一个人在幼儿园门口转角处泪如雨下。第一天,你在幼儿园里大哭大闹,中午饭都没吃,一直哭到无力睡着。到了晚上,妈妈却怎么哄你都不睡,因为害怕“一睁开眼睛就要上幼儿园了”。到第二个星期,你已经学会含着眼泪跟妈妈说再见了。再往后,你在幼儿园里滑滑梯了,会走独木桥了,跳舞跳得像模像样了,有了要好的朋友了,还会调皮地跟老师逗着玩儿了。最开心的是去幼儿园接你,透过教室门口一大堆的家长,看你在教室里满怀期待地翘首张望,然后看见妈妈,你小脸儿像花一样的绽放,我一天的苦和累都烟消云散了。牵着妈妈的手,你第一件事就是从兜里掏出给妈妈的礼物,那是衣服上脱落的一颗亮亮“宝石”,或是院子里一片小小的树叶,甚至是晚饭时馒头上抠下来的一丁点儿“馍花儿”……
我带着你去植物园野餐,带你去乐高玩积木,带你去剧院看《小蝌蚪找妈妈》,很快,我又要将你送进你向往的小学校了。我发现,我把你送到哪儿,就对哪儿心生敬意,希望哪儿好;把你交给谁,就诚惶诚恐地对谁一百个好,希望你不会受委屈。我像一只母鸡,竭力用自己的双翼守护着稚嫩的你,生怕外界对你有丝毫的伤害。
你也从不让我失望。我从幼儿园接你回家,遇到红灯,我们停在路口等待时,我会在你的小脸蛋儿上亲一下。乖巧的你轻声对我说,今天我在幼儿园给你打电话了,你没有接。我听了眼睛发热,知道你一定是玩玩具电话时悄悄想我了。你有礼貌,不骄横,你也不脆弱。四岁的时候,爸爸妈妈带你去登山,刚到山顶起风了,没有缆车,你又衣衫单薄,却硬是笑着和爸爸妈妈一起走了三个多小时的山路,除了特别陡峭之处,你都坚持自己下山。然后一上车,你便在妈妈的怀里沉沉睡去,让我顿时对小小的你心生敬意:你是真累了,你也真有毅力。你的声音很好听,是幼儿园合唱团的领唱,你对音乐和节奏天生敏感,听一遍就有感觉,不管何时何地都会舞上一曲。你很早就学会了下象棋,你玩儿游戏过关斩将常常超过妈妈。是你,从一岁多起,就会在我蹲着干活时主动拿一只小凳子跑过来放在我身后。还是你,在我病了时候悄悄地、小心翼翼端一碗水放在床头。我们牵着手去散步,相处的比任何朋友都融洽。我们还会在某一个晚上,在你洗漱完毕,我做完家务时,一起坐在被窝里断断续续地讲故事,等爸爸回来时赶快假装睡着。
你从小胃口就好,所以体质也棒,这让我省心不少。就像上个周末,阳光从大玻璃窗照射进来,你坐在桌前认真地画画涂鸦,我在厨房用红枣、银耳、百合、精心熬了粥,春天的午后,家里温暖而宁静。我把甜甜暖暖的粥送到你嘴边,看你撅着小嘴儿把他们吸溜吃进肚里,心里顿时有种特别的亲密和满足,我只想看着你健康茁壮地成长,而你,也很坦然地接受着我的喂养,嘴上说着谢谢心里却没有丝毫感动。也有的时候,因为不喜欢吃,你会耐着性子把我自认为好的东西吞进肚里,或者对我的热心毫不领情,断然拒绝。没关系,下次我还会精心制作,把我认为好吃营养的东西送到你可爱的嘴边,你依旧或坦然接受或忍耐吞下或断然拒绝。在这样的过程中,亲情和爱的种子早已深深埋下,我们彼此会成为对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曾经小小的你被我抱着不能盈怀,此时我搂着你,却发现那个小小人儿什么时候开始快跟妈妈一样高了。我在心里感叹,那个从小老往我床上爬,爱听鬼故事又怕鬼、害怕闪电又不敢睡觉的妞妞已经长大了!看着你娇俏修长的身影,我知道,我们只是一对平凡的母女,我们在一起的日子那么普通。我们相知相爱,比其他任何关系都亲密。我们也偶尔反目,认为对方太让我们伤心。我们常有一些小小的烦恼,但更多的是那些小小的惊喜和世俗的欢乐。
育儿也是育己。为了给你天然而纯粹的爱,我学会了克制,学会了忍让,学会了感恩,也学会了坚强。我和你一起去野地里疯玩儿,一起去学钢琴学画画,一起帮门口拾荒的老人整理废品,你激发了我无尽的生命能量,也让我真正感受到“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大爱。你给我们的最好回报,就是生命的喜悦和成长的快乐!你的到来,让我们的生命更加丰满。你让我明白,在陪伴一个孩子长大的过程中,我们要有等花盛开的耐心,也会收获看树长大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