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孩子睡这屋也冻感冒了?
牛羊楼村村民:
嗯,冻感冒了,夜里到十一点去打了一针。
解说:
这里其实并非什么废墟,而是村民们原本的家,但村干部一纸推进村民搬新村计划,让他们遭遇到了无屋可住的境地,因为他们原本的家被要求拆除,而所谓的新村,虽然漂亮的楼房建起来了,却没有水电,最重要的是新村的建设资金为政府和村民共筹,很多村民不得不因此借债建楼,背上沉重的负担。
记者:
那你以后这个债务怎么还?
牛羊楼村村民:
慢慢还吧。
记者:
你说慢慢还,你总得想出一条慢慢还的路来?
牛羊楼村村民:
没路,俺现在没路,想不到。
解说:
其实牛羊楼村的搬入新村计划依据的是国土资源部开展的城乡土地增减挂钩政策,这原本让农村土地更好流转的一种尝试,但在实施中却出现了牛羊楼村这样的问题。土地流转容易政策变味,不流转却要面对土地浪费、荒芜的困局。去年底,记者在江西安义县就看到了这样一个村庄。
记者:
原来村子里大概有多少人?
当地村民 钟兆武:
一百三十多人吧
记者:
都去哪儿了呢?
钟兆武:
各个省都有,到县城也有,县城打工的也有。
解说:
一个人的村庄只剩下64岁的钟兆武,他已经记不清哪年村里走了第一户村民,但却记得上世纪90年代末和2006年村里出现了两次大规模外出打工潮,从而引发了搬家潮。人走了,乡亲们的地都留给了钟兆武,而偶尔来村拜访的只有附近山上的野猪。农村的现状似乎让农村土地流转势在必行,但是怎么做,完备的法律,集体土地确权,土地交易平台,企业引进,每一项改革推进都面临挑战。
记者:
地租出去之后,回来有租金的,这样您也不愿意吗?
农民工:
租金没有保障,因为如果今年租给他们了,他们把这个租金给你了,如果下一年他说赔本了,他们就走了,你找谁要钱去。
记者:
地卖给别人,一次性的,然后给您一笔钱。
农民工:
能卖,不愿意卖,你卖了地,卖给他们的钱,给你三万、五万,给了你,你花完了就没有了。
主持人:
现在有越来越多的农民离开了乡村,走向了城市,这也就造成他们乡下的这个耕地开始荒芜,像短片中我们看到的那种一个人的村庄,消失的村庄也越来越多,这就迫切地需要提高农村土地的这种利用率,但是另外一方面人们也发现,在提高农村土地利用率的过程中,农民的权益却得不到应有的保证。像这种补偿费往往是一把一利索,农民可能得到了一笔钱,但是他们未来怎么得到保障,这个问题好像还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也就出现了一些所谓的征地矛盾。我们就观察,在安徽未来的这种土改过程中,这个问题能不能得到解决,这种矛盾能不能避免?继续请教叶部长。
叶部长,在安徽土改方案中,我们注意到对于确权这个词特别的侧重,因为还提到了确权有一个时间表,2015年确权工作要完成,您给我们解释一下,确的权是一个什么权?
叶兴庆:
安徽提出来2015年完成土地确权,我理解主要是指土地承包经营权,这项工作从全国来讲,今年中央一号文件要求,用五年时间完成这项工作,今年这一年时间已经过去了,从全国范围看还有四年,那么安徽比全国提前了两年,应该说这项工作是非常紧迫的。
主持人:
叶部长,您看土地承包经营权和产权有什么差异?
叶兴庆:
土地承包经营权改革35年来有一个不断地扩大的过程,那么在大包干时期,农民获得的权益主要还是一种收益分配权。随着土地承包关系的延长,随着土地承包经营权的扩大,现在农民的土地承包经营权已经包括了占有、使用、收益,以及部分的流转,那么这次三中全会提出来,就是农民的土地承包经营权可以抵押担保,这样土地承包经营权的权利范围进一步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