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香港枪战片《枪王之王》吗?这部港片里,两大帅哥古天乐和吴彦祖终极对决,前者饰演一位民间枪王,他在投行工作,年薪百万,下了班,会去夜市上找“枪友”开的铺子,买一些零配件,回家自己组装枪支;在“枪王”大赛上,他力压后者演的警督,夺得“枪王”桂冠。
在杭州临安,也有这么一位无师自通的“枪王”。一把好枪,只要让他把玩三五分钟,拆解一下,过一星期,他能造出一把几乎完全一样的枪。
听起来,好酷好风光。然而,电影里和现实中,“枪王”的结局都是:被警察拿下。这是临安市历史上侦破的最大制造、买卖枪支案。
临安刑警有点儿“唏嘘”:“他绝对是个人才,低调聪明,脑子好使,可惜没有走正道。”
造枪:租用车间,手工打磨
临安这位“枪王”姓王,40岁,曾经是一名车床工,技艺精湛。他打小就爱玩枪,常网购资料自学,2004年,因在车辆后备厢内携带枪支,路面临检时被余杭交警查处过。此后,他索性不上班了,专心玩枪。
在临安郊区,他租了几个废弃的工厂车间,关上门,暗地里手工打磨枪支配件。他去五金店买些铅丝,高温融成铅弹,但铅的质地比较软,他会加入钢珠,或者索性用铜做,这样就能“让子弹多飞一会儿”。
有一天,厂房老板来收租,意外发现了他的秘密,吓得连钱都不要了。
这么一来,王某更肆无忌惮了。王某常年泡在网上的枪械论坛里,结交了一批“枪友”,其中不乏临安本地人,他们来自各行各业:有当厨师的,有开服装店的,有做大生意的老板……
卖枪:在网上“挂羊头卖狗肉”
“枪友”们气味相投,开了一个QQ群,只聊枪。为了掩人耳目,他们的聊法很特别,有一套专门的暗语,比如,不说“枪”,用“狗”代替;不说“子弹”,用“狗粮”代替;至于枪的某些配件,他们用“内脏”代称。
王某作为群主,聊枪之余,也向枪友们出售他自制的仿“秃鹰”气枪。我国法律明令禁止枪支买卖,他是怎么卖枪的?
首先,在淘宝上开一家店,你点进去一看,全是些不相干的东西:鞋子,宠物沙发,瓷器……价格高得离谱,一双皮鞋有时候标价6000元。
其实,价格是枪友们早就在QQ群里谈好的,6000元是一根优质枪管的价格,只不过,为了规避风险,王某挂的是皮鞋照片;快递时,也是用鞋盒包装,快递员压根不知道自己送的是什么玩意儿。
练枪:为过枪瘾,深夜打鸟
一般的枪支爱好者如果想慕名加入这个QQ群,必须有群内“元老”的担保和介绍,否则一概不通过验证;新人刚加入时,王某也绝不会卖枪给他们,而是要观察一段时间,看他们在论坛上发的帖子,字里行间是不是很有“造诣”、是不是潜心钻研枪支知识;观察三四个月后,王某觉得考核通过,就会向此人出售枪支配件,如果他提出更高的要求,也会为他单独进行私人定制,他打造一把好枪,有时候价格会过万。不过,行事谨慎的王某绝不会一次性售卖一支整枪,因为目标太大,“不安全”。
QQ群聊对他们而言只是过过嘴瘾、逞口舌之快,网上交易后,枪友就真正地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枪。他们也不拿枪干什么坏事,但有枪不打总是憋着难受,于是,枪友们会三两成群地相约到深山里打鸟。
他们从不拉起10多个人的队伍,那样太扎眼;每次打靶,最多不超过3个人;此外,为了不被人发现,他们每次都是深夜行动。
晚上打鸟,还看得清吗?
刑警们笑了:“他们都是所谓的骨灰级玩家,连红外线瞄准仪都配备了,这个东西也得好几千块。”
缴枪:举枪威胁被人举报
枪友们都很低调,但难免会露痕迹。王某有一次开车和别人擦碰了,争执之中,他一怒,从后备厢亮出了枪,朝对方晃了几下,那二人一见这阵势,吓得赶紧开走。这个情景,有目击者向警方举报。
因为他们有枪,专案组制定抓捕计划时,也十分谨慎,做了很多调查工作,发现这些人很注重安全,除了去打鸟,其他时间基本上都是枪弹分离存放的,于是,刑警选择在凌晨的睡眠时间段收网。
8月26日凌晨4点,150余名警力分头行动,包括王某在内为首的几个制售骨干,都在自己家中卧室被抓,随后他们交代了存放枪支的仓库地点以及QQ群内其他买枪者的名单。
一周之内,21名涉枪人员无一漏网。截至目前,共缴获整枪42支,其中猎枪1支、气枪29支、BB枪12支;缴获猎枪子弹29发、气枪铅弹3427发;缴获枪支零部件600余件;查封制造枪支零部件窝点5处。
刑警说了,纯爷们儿喜欢枪,这个心理很理解,但非法制造、持有枪支是不可取的,市面上有不少射击馆,爱好者们可以去那里过过瘾。(全媒体记者 孙磊 文+摄+视频 通讯员 徐佳 盛静 网络后台 杨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