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图:杨丽萍《孔雀灵》。
中新社昆明2月24日电 题:杨丽萍:舞蹈是我的生活方式
作者 胡远航
云南艺术剧院附近的一间写字楼内,杨丽萍的助手带着记者,穿过一条贴满各类信息的走廊,并绕开一间陈列着沉香和茶器的房间后,终于坐到了“借”来的摄影棚里。身着红色长袍的杨丽萍正在化妆。
“最近接受采访都忙坏了,保养、服装,还有是否告别舞台,每次问的都是这几个问题。今天要看你们的了。”化着妆的杨丽萍时不时跟大家说笑,而旁边客厅里,舞团里的灯光师正忙着调光,“不管是上舞台还是通过镜头面对观众,杨丽萍都希望把最好的一面呈现出来。”
从最早一鸣惊人的《雀之灵》,到轰动一时的《云南印象》、《云南的响声》,再到2012年央视春晚上被大家称赞美得令人窒息的《雀之恋》。一直以来,人们总是被杨丽萍这位从深山里走出来的舞蹈家的一次次突破所“震撼”,网友更是称她为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其实,大家生活中都一样。”谈起网传的20年不吃一粒米的不老传说,“人五谷杂粮都得吃,我还是也老了”,“我们在这个社会上,一定要吃饱了才能做艺术。”
在相对封闭的民族舞体系中,杨丽萍的出现属于偶然。11岁时,杨丽萍在西双版纳农场学校的桌子上领操时,被看中并选进西双版纳歌舞团。当年她母亲一个人带4个孩子,生活窘迫。杨丽萍的妹妹小四曾在接受媒体采访时称,姐姐身上有高原女人的特征,听说一个月有30元钱,二话没说就去了。
尽管媒体曾报道杨丽萍极不愿谈起在西双版纳歌舞团的这段生活经历,但杨丽萍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她很感谢这段日子,“那时,我们经常走村串寨去表演,跟着村里的少数民族学会了不少民族舞。而只有走在傣族的村寨里,你才知道孔雀对于生活在这里的人意味着什么。”
“西双版纳的孔雀是绿孔雀,开屏时,光线从尾巴上一点点嘎嘎地放射出来,那样的美充满力量。”
“她总是一个人独自练舞,即便《雀之灵》红了后,她依然被人说一点技巧都没有。不过,她觉得可以用自己的方式把心里的挣扎都通过舞蹈表现出来。”小四说。
杨丽萍回忆道,《月光》和《两棵树》之后,她有种强烈的想要回到云南的感觉。“在北京接触到世界上的各种舞蹈后,我开始意识到云南的那些少数民族舞蹈也很重要,于是想要回来扎扎实实做点事,”杨丽萍说。
2000年,杨丽萍下定决心回云南。此时,有个新的机会正等着她:云南旅游歌舞团希望排一出“旅游节目”,请杨丽萍来做艺术总监,而这就是《云南映象》的雏形。
“我从云南各地找回了最初的这批演员,与国内约定俗成的民族舞演员不一样,他们没太多基础技巧,但都特别能模仿自然的动作。”杨丽萍告诉记者,她不帮演员排练,最多只排练队形,“我们云南,风都有灵性,树叶都会跳舞。这些舞蹈演员和我一样,都从自然里学跳舞。”
但这个由农民舞者组成的舞团,却并不被业内和投资商看好。据舞团工作人员透露,在舞团最艰苦的日子,投资伙伴不出钱,杨丽萍靠自己拍广告和到外地演出把全部队员都养了起来。而且一养就是两年。
10年中,舞团最早的这批团员,唯一一次离开杨丽萍,是《云南映象》在2003年3月8日首演后的第二天。此次首演因为刚好在‘非典’时期,只允许上演一次,下面只有1名观众、3台摄像机。演出完,全体放假,前途不明。在散伙饭上,杨丽萍哭了。
但曾经的艰难,杨丽萍却觉得没有什么。“因为热爱,你就不觉得苦。坚持,总能换来收获。”
非典过后,《云南映象》复演并轰动全国,整个团队也被文化界所承认,成为国内目前唯一能靠一台节目养活自己的舞蹈团,并开始了更多的创作。
目前,53岁的杨丽萍正排练新的舞剧《孔雀》,讲述一个舞蹈女演员挣扎的一生,将是她最后上台的作品。同年纪的演员已经基本上不上台了,她告诉记者,与其说“热爱”,不如说天生的“擅长”让她支撑到现在。
“舞台并不是承载舞蹈的唯一地方,舞蹈是我的生活方式。我奶奶老到背都驼了,依然去村子里跳舞,她告诉我,跳舞是件快乐的事,我也会一直跳下去。”杨丽萍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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