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情局酷刑细节曝光 美军再陷“虐囚”丑闻

　　凤凰卫视10月12日《今日看世界：虐囚——美国的暗伤》文字实录： 　

　　美国中情局虐囚酷刑骇人听闻，奥巴马惊闻震怒，是清算布什的政治遗患，还是力求新政不被抹黑？七名中情局前局长联名要求庭查，到底背后还隐藏多少黑幕？虐囚，美国的国家暗伤。 　　

　　沃特·布什（美国前总统）：最近我们抓获了基地组织一个顶级头目之一。他作为基地组织的活跃领导人，用大量时间阴谋策划谋杀活动，现在他再也策划不了了，他已被关起来了，我们准备让一些硬汉来陪他。

　　卢琛（主持人）：布什执政时期的虐囚丑闻已经深入人心。2004年，伊拉克美军虐囚丑闻曝光，使他们名声一落千丈。也就在同年的5月，《纽约时报》还披露了美国中情局，也参与了虐待反恐战争嫌犯的消息。5年过去了，美国的司法部近期终于公开了当时中情局内部的报告。这份全长为106页的美国司法部报告，血淋淋地披露了中情局如何开始使用酷刑的细节。早前美国相关机构曾经对此展开过调查和处理，力图把这个问题进行内部“消化”，但是由于问题发展过于严重，最终失控而产生了爆炸性效果。如今再也无法掩盖“虐囚”之争，又一次成为了美国舆论还有社会关注的一大焦点。随着相关调查报告的不断出现，“虐囚门”的含义和影响，也在逐渐发酵和扩散。

　　解说：祖贝伊达是“基地”组织的三号人物，也是美国反恐史上最重要的囚犯之一。美国中情局特工约翰·基利亚科在巴基斯坦抓获了祖贝伊达。当时他被送往医院抢救的时候，身上已负多处枪伤，约翰是第一个与他对话的人。

　　约翰·基利亚科（前中情局特工）：他要求我用枕头把他闷死。

　　记者：他请求你把他杀死？

　　约翰·基利亚科：对，他要我杀死他，我想他是为了逃避痛苦。

　　记者：你怎么对他说呢？

　　约翰·基利亚科：我说绝对不行，我说我们给你安排了大计划，很多人好长时间都在找你，我们想找你谈谈。

　　（声音来源：美国反恐囚犯祖贝伊达）

　　祖贝伊达：我被放进小箱子里，他们用布和盖子把箱子盖住让光线透不进来，里面空气也有限。里面连直坐起来也不够高，我只能蹲着。

　　阿斯顿（祖贝伊达辩护律师）：他们管它叫大箱子，实际是蹲箱，在里面只能像胎儿那样蹲着。要轻松一下在箱子里无法动，口渴了没水喝。如果呕吐，也只能吐在箱子里，好长时间都这样。

　　解说：祖贝伊达就要经受中情局知情人士所说的“程序”。

　　记者：这“程序”是什么呢？

　　约翰·基利亚科：是一系列经批准的增强型手段，审讯囚犯的手段。

　　记者：具体都是什么呢？

　　约翰·基利亚科：这都是高度机密的。

　　解说：约翰告诉我们，祖贝伊达已经被带到中情局的秘密监狱，而约翰已经飞回美国，在中情局总部监视审讯的情况。

　　约翰·基利亚科：他们用某种材料裹住他的脸，双脚稍被抬高，然后往脸的上方挂的水袋往脸上灌水。目的是让囚犯有溺水的恐惧感，令人从肉体和精神上都痛苦不堪。

　　（声音来源：美国反恐囚犯祖贝伊达）

　　祖贝伊达：我挣扎着想挣脱捆绑带，我挣扎着想呼吸，可是都毫无希望，我以为我就要死了。

　　解说：中情局知道“基地”组织的重要人物往往有反审讯知识。一般手段难以撬开他们的嘴，于是审讯部门与技术勤务室一起想办法，决定采取肉刑。虽然半个多世纪以来，美国法庭一直在告发水刑的做法，但据报告，中情局最早的虐囚行径，就是从祖贝伊达开始的。仅2002年8月，对他就使用过水刑有83次记录之多。

　　阿斯顿：水刑不是模拟溺水，而是模拟死亡。假如他们不把他的脚抬起来，他早就死了。一灌上水你就开始溺死，这是水刑的目的。它就是让你感到自己就要死亡，感受人们最害怕的那种死亡恐惧，就是要制造这种恐怖感，进而迫使囚犯合作并招供。

　　解说：水刑的使用可以追溯到西班牙宗教裁判所时期。据媒体指出，在目前已知的中情局逼供手段中，水刑是最为残酷的，据中情局一名官员透露，祖贝伊达就是在水中只被按了三十五秒后就吐露全部内情，但这之后祖贝伊达仍然被施以水刑。

　　沃特·布什：我们知道祖贝伊达有更多的消息，本来可以拯救更多无辜的性命，但他却停止说话了，中情局使用了另一套审讯程序，司法部深入检查了经批准的审讯手段，判定这些手段都是合法的。

　　约翰·基利亚科：任何时候，一个官员如要求，对祖贝伊达动用增强型手段，他就得给中情局总部的运作部副局长发电报请求批准使用具体的增强型手段，他必须说明需要使用的理由。

　　记者：那么说这是美国中情局一手策划的？

　　约翰·基利亚科：当然是的。

　　解说：是谁给中情局这么大的权力呢？就在祖贝伊达被抓获后不久，美国国家安全局在白宫开了一系列秘密会议。中情局向领导汇报了他们想对囚犯使用的审讯手段。从刚刚公布的文件看，白宫审查过的清单中包括水刑、箱子禁闭，把祖贝伊达撞击在活动墙上等等。白宫领导人表示，他们当时并未批准这么做，他们只是要求他们的律师，注意这些手法的合法性。当时考虑囚犯审讯问题的主要律师有时任切尼副总统助理的阿丁顿；代表拉姆斯菲尔德的海尼斯；总统法律顾问余约翰和柏比，还有总统的正式律师阿尔贝多。

　　这是华盛顿的一个档案馆，里面存有布什政府时期，存档的数百封邮件和备忘录。备忘录里写到拷打折磨所必须造成的痛苦相当于肉体遭受重创，如器官衰竭甚至致死等。这些长达数月乃至几年的文档都是绝密。由此可以看出布什政府，把许多日内瓦公约视为垃圾，并且小心翼翼，一步一步通过法律的渠道，证明审讯程式是正确的。在南加州某大学的辩论会上，我们找到了策划该备忘录的律师余约翰，他不愿接受我们的采访。但是在辩论当中，他还是很愿意在公众面前讨论这个问题。余约翰在备忘录中比其他律师走得更远，他在论据中提议在战争期间，总统可以合法地命令挖出囚犯的眼睛。他说在这些问题上，只是在表达他自己的法律观点。但指责者认为，律师们的备忘录实际是有效命令，他们教政府怎样违反有关禁止虐囚的禁令。

　　卢琛：白宫把责任推到了律师身上，从调查显示一开始高层领导就积极推动不寻常的审讯手段，拉姆斯菲尔德在美国历史上最具“杀气腾腾”的国防部长，被公认为美国政坛的“鹰派旗帜”。他与前副总统切尼和前副国防部长沃尔福威茨一起被称为“强硬三人帮”。主导过前布什政府的安全与防务政策。作为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直接策划并且指挥着美国所有的对外军事行动。他是坚决的主战派，他经常说，“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恐怖分子，一定要斩草除根。”

　　解说：拉姆斯菲尔德，他们列出了一系列的审讯手法，并授权在关塔那摩使用，这些手段包括禁闭、受压姿势、使用狼犬等。仅隔六周，在收到这些手段可能会属于酷刑警告之后，拉姆斯菲尔德便废除了他的备忘录，但是他又很快授权了一套严厉程度显然小的多的审讯手段，但他强调可以考虑与之前的备忘录结合使用。

　　托尼（前美国士兵）：我们接到一份新文件，叫做交战中的审讯规则，里面充满明显违反日内瓦公约的内容，但却被说成是合法的，而且是由五角大楼来的指示。

　　奥马尔·德卡伊斯（美国反恐囚犯）：我们被关在笼里一年多没人管，那是很狭小的笼子，就就像动物用的笼子，一边只能走两三步，另一边只能走三步。我全身都暴露在外，我们让他们整夜在寒冷中被雨淋，他们冻得全身发青，嘴唇发紫，浑身哆嗦得都不会说话了。有人进来给我套上头套，让我无法呼吸，几乎快要窒息了，让我无法承受。

　　托尼：而这手段又跟其他手段混合使用，如睡眠剥夺、让狼狗咬、受压姿势等等，基本上都没有限度。你到了审讯室，他们就说，不管你想怎么干，你都需要有创意。

　　解说：拉姆斯菲尔德的办公室称，虐囚事件中的审讯手段是由关塔那摩军事基地开始的。这些手段仅限于在那儿使用，而法律上有问题的手段会立即被国防部撤销。但是参议院的报告显示，拉姆斯菲尔德和阿布格莱布监狱，以及所有美军基地的虐囚事件有着直接联系。该报告称拉姆斯菲尔德批准的严厉审讯手段传达了一个信息，肉体上的压力和衰竭对于囚犯来说是合适的待遇。下节回来，我们会为您讲述中情局对阿富汗战争采取的最新战略，为您揭开美国中情局的神秘面纱。

　　卢琛：“9·11”恐怖袭击事件整整过去了8年，然而美国朝野至今仍然在为反恐政策进行辩论，今年1月份奥巴马执政之后，就曾经宣布要对阿富汗战争采取新的战略，援引美国《洛杉矶时报》的消息，近期美国中情局已经派出大量特工和情报分析师进入阿富汗。根据一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美国官员称，除了中情局外这次美国的其他主要情报机构也将向阿富汗增派特工。虽然这次增派人员的具体数量还是机密，但是增派完成之后，其规模将会创造美国情报人员在阿富汗的新纪录。据透露，目前中情局，在阿富汗的总部设在美国驻喀布尔使馆，有近700名雇员，分散在阿富汗各处秘密基地和军事据点，统一由一名资深特工领导。

　　解说：这次中情局增派的特工和情报分析师的任务，不仅仅局限在收集和分析情报，还要承担一系列的特殊任务。按照《洛杉矶时报》的说法，中情局在阿富汗过去8年中主要的工作中心，包括追捕“基地”组织成员与当地军阀搞好关系，以及重建阿富汗情报机构。为了求得阿富汗边远地区部族长老以及地方军阀配合打击“基地”组织和塔利班武装。中情局的特工人员有时以金钱和“伟哥”相赠，据称这种方式给在阿富汗的中情局特工提供了许多方便。另外，中情局特工，也会给阿富汗的“线人”一些回报，比如发放便携式刀具、药品、儿童玩具、学习用具以及美国的旅行签证。这次中情局的角色也会有所改变。特工将会与美军特种部队配合作战。从而缩短搜集情报和发起攻击的间隔时间。

　　姜安（国际问题专家）：美国中情局调整对中东地区，特别是阿富汗的政策，实际上是为了满足奥巴马政府三个目的，这三个目的可以说是三张牌。第一张牌诚信牌，所谓诚信牌就是奥巴马在竞选总统期间，包括当上总统之后不久这段时间，始终向国民和全世界发布的信息，这个信息就是本届政府将承担着维护世界民主、人权的重要职责。由于中情局在以往的整个过程当中，伤害了人权，践踏了人权，甚至于不利于美国的国家形象，所以奥巴马政府这次上台之后，决心要改变这个形象，维护和实现原来的政治承诺，这叫诚信牌。

　　姜安（国际问题专家）：第二张牌和这相关联，那就是大打形象牌，特别是一改小布什执政期间，美国中情局、美国政府，在中东地区所采取的很多，践踏人权一系列错误做法。由于这个做法甚至影响了中东地区，包括西方世界乃至全世界对美国的不尊重，对美国的攻击。造成整个美国国家形象大的损失，奥巴马政府上台之后决心改变原有的做法，改变整个历史局面，恢复和重新塑造美国国家形象。

　　第三张牌就是战略牌，由于中东地区对美国对西方影响非常重要，这是世界重要的地缘和战略以及文化结合部的地区，任何国家政府首脑都对这个地方垂涎三尺，那么奥巴马上台之后，也不会马上改变原有政府，在这个地区的既定政策，他会坚持美国国家利益在这个地区的实现。为了这一点，美国政府必须竭尽各种办法，维护本地区的稳定，以赢得美国在该地区的政治信誉。从这个意义上讲，他必须改变和调整原来中情局在这一切的错误做法，其所有的目的就是为美国的国家利益。

　　解说：美国中央情报局是美国最大的情报机构，总部设在弗吉尼亚州的兰雷。中情局下设行动司、情报司、科技司、行政管理与后勤司、计划与协调部等部门，主要任务是公开和秘密地收集分析国外政府、公司，甚至个人的各种情报，协调其他国内情报机构的活动。并把这些情报报告到美国政府的各个部门，同时中情局也负责维持大量军事设备，这些设备在冷战时期用于推翻外国政府，例如前苏联，以及对美国利益构成威胁的反对者，例如危地马拉的雅克布·阿本斯和智利的阿连德。中情局经常会搞一些暗杀活动，例如暗杀敌国领导人等，但很少成功。古巴领导人卡斯特罗曾经斥责美国中情局是“全球杀人机器”。中情局的局长是由美国总统直接任命的，并且担任总统和国会的高级情报顾问，老布什就是首位参加美国总统竞选的前任中情局局长。

　　卢琛：美国中情局有一支秘密部队，叫做特种运作小组SOG，历史上他们就像“007”的传奇斗士一样，SOG一直是中情局的王牌，负责在海外策动政变或暗杀。但是从上个世纪50年代开始，SOG的成员多次失手，不是策反的计划被泄露，就是暗杀的阴谋被戳穿，让中情局十分丢脸。其中最臭名昭著的有策反伊朗和危地马拉事件等等，一系列的失败使中情局，成了美国的尴尬和全世界的笑柄。

　　解说：1990年在一片指责声中SOG被终止运作，美国国会不再给它特别的补贴，中情局对这支曾经的王牌部队也失去了信心，他们认为花费数十亿美元制造的间谍卫星，一定能收集到更准确的情报，同时也不会再给美国政府带来尴尬，就这样SOG被打入了“冷宫”。但是很快人们就发现通过卫星收集情报有许多劣势，当“9·11”事件之后，布什向中情局追加了大笔的预算和现金投入，并指望尽快重建SOG。要求SOG的运作和中情局设在世界各地的情报结构接轨，布什甚至还同意在必要的情况下，SOG的成员可以采取绑架或者暗杀等恐怖手段，只要有利于消灭恐怖分子，切断他们的联系和粉碎他们的巢穴。

　　姜安：中情局是美国联邦机构中非常重要的机构，这个机构产生的背景就是冷战。正由于这样一个特色的大背景，使得这个机构在美国整体对外战略当中，扮演一个特殊角色。它的主要功能面对敌对国家，特别是针对一系列社会主义国家，它想颠覆这些国家，采取的就是颠覆、渗透、暴力、暗杀、恐怖，包括舆论制造等等各个方面的一些活动。从这个意义上讲，它具有非常鲜明的间谍性和特务性的特点，隐蔽性非常强。

　　解说：SOG崛起的速度很快，能够加入其中都是军中的好手，他们被送到中情局彼雷营训练基地，这个基地隐藏在一片丛林中，周围被有倒钩的铁丝网围住。在那里所有人都要接受一年的专业训练，训练内容很实用的。包括如何使用各种各样的武器，如何在一个地方开辟可供直升飞机降落的场地，如何利用很少的人成功袭击敌人的营地，如何解救人质，如果渗透进敌对国家，如何用密码和暗号交流，如何从死者身上得到情报。

　　SOG俨然成为了一支小型部队，它了解世界上的每一个国家，随便给出一个国家，在两个小时之内，就会有4到5个有各种才能的SOG成员，通过秘密渠道进入这个国家。根据五角大楼的消息，因为SOG成员能够做到的事情，一般士兵或者特种兵都无法完成，所以导致前美国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很不满意。因为每次都是由SOG成员发起攻击，然后才轮到自己的士兵去收尾，这位傲慢的美国前防长曾经轻蔑地说，“我的士兵全部都准备好了，难道我们就像笼子里的小鸟，等着SOG把我们放出去吗”。

　　在“9·11”恐怖袭击之后，有近百名的中情局特工，被派往巴基斯坦边境和其他地区，追捕本·拉登一呆就是数月，工作环境非常恶劣，也非常危险。然而对于一再错失抓捕本·拉登的良机，中情局的官员抱怨，除了中情局内部存在巨大分歧，导致计划常常搁浅，情报部门和军方在伊拉克战场投入太多精力和人力，也使得抓捕任务调配各种资源时捉襟见肘。

　　卢琛：很多研究机构都指出，阿富汗的问题不再是表面上的反恐，而是深层的重建，一些军方人士和专家也指出，让他们头疼的一点是，无论布什政府还是奥巴马政府，增派到阿富汗的部队只是起到一个止血绷带的作用，并不能从根本上扭转阿富汗的战局。对于日前美军大批入侵阿富汗，一名不愿意透露身份的美国国防部官员说，现在塔利班有将近2万多名激进分子，“他们看似既不缺人，也不缺钱，显然谁也不能预测，将来阿富汗到底是谁的坟场”。但此时的中情局却似乎想借用这个时机，尽快通过对过去的清算，重新树立起自己的形象，为自身的战略调整做好掩护。

　　卢琛：我们从近期美国司法部公开的中情局内部报告当中，可以清楚地了解到，其实早在伊拉克战争爆发前的一年，中情局就已经开始建立海外监狱体系，并且对海外的刑讯有了标准化管理。有的负责具体执行，有的负责研究“特种审讯”技术，有的负责研究和摆平法律风险，有的负责进行海外审讯的统一管理和审讯人员的培训。如此有组织、有规模的行动，体现了虐囚绝非是个案。如今公布的这份报告，是奥巴马政府通过着手整治反恐战争当中侵犯人权现象，意图挽回美国形象的重要措施，但是在报告发布的同时，美国司法部长霍德尔已经任命了一名特别检察官，准备调查中情局的相关情况，颇有些“秋后算账”的意味。

　　解说：虐囚问题一直以来都是美国国内争议的话题，最近布什任内虐囚的详细画面，已经传遍全美各镇，是道德问题激发了民怨吗？近期美国中情局7名前局长，联名致信总统奥巴马，呼吁停止关于中情局“虐囚”事件的调查，这7人包括小布什时期的迈克尔·海登、波特·戈斯和乔治·特尼特；克林顿时期的约翰·多伊奇和詹姆斯·伍尔西；老布什时期的威廉·韦伯斯特，以及尼克松时期的詹姆斯·施莱辛格，他们在信中写道，“继续调查举动，将严重伤害中情局人员，甘冒风险保护国家的意愿”他们认为调查过程中，可能会“洩露”中情局的一些情报收集和审讯手段，那可能有助于“基地”组织“规避”美方的反恐努力。奥巴马回应说，他不打算要求司法部结束，对布什任期对恐怖嫌疑分子，进行严酷审讯的调查。同时也很理解这些前中情局的局长们，希望“维护这个在他们的帮助下建立起来的机构”奥巴马说他将不会以任何方式，推翻维护法律尊严的司法人员的决定。

　　姜安：我倒觉得奥巴马这次的行为，他是和小布什本身做了一个政治秀，这个秀是唱双簧，如果说小布什对中东地区乃至包括全世界，采取了比较强硬的霸权式的外交政策，奥巴马一个新政府上台之后，他厉行另外一套战略，表面打的形象就是民主、人权、博爱、平等，缓和同各个国家特别是敏感地区的原来的紧张关系。但实际上两个人的目的是一样的，所以从利益上讲，无论是小布什采取什么政策，奥巴马采取什么政策，他的主要目的，总体战略都是为了美国国家利益服务。

　　解说：自奥巴马上任以来，新政府多方面改变布什时期的对外政策，极力挽回美国的国家形象。就在奥巴马就职第三天便签署了一道总统令和三道行政命令，同时下令一年之内关闭关塔那摩监狱，重新评估审判恐怖犯罪嫌疑人的制度，以及禁止对恐怖犯罪嫌疑人使用酷刑，美国媒体认为白宫此举进一步与前布什政府和中情局拉开了距离。2009年4月16号美国总统奥巴马批准公开一份机密文件，揭露了中情局在布什政府的允许下虐囚审讯的内幕。

　　这些文件其实是布什任职时期的一份备忘录，是由当时政府中负责法律事务的官员起草的。文件称布什政府允许中情局使用一些“特殊手段”，审讯关押的恐怖嫌犯，这些方式包括虫咬、水刑、剥夺睡眠、强迫裸体、控制食物、脸部以及腹部打击等。美国“人权观察”组织则证实，这与美国国会和国防部的规定已经严重违背，并警告美国人可能因此成为最终受害者。尽管奥巴马政府向外界公布了这份虐囚审讯文件，也承认这种“非人道”的方式，违反了“美国一贯坚持的道德观”但奥巴马表示，将不会起诉那些参与虐囚的审讯人员，对此立刻引发美国部分民主党人和民权组织的不满，人权组织甚至因此批评奥巴马政府缺乏勇气正视问题。

　　格特里奇（美国缓刑组织研究员）：这在一定程度上是正面的，公开用刑指引证明，虐囚不是少数人的行径，而是来自高层的命令，这些需要承担责任的人，应该为所作所为负上代价。

　　解说：对于奥巴马的突然变卦，白宫解释称，公开照片很可能会在伊拉克和阿富汗等地，激起新一轮反美浪潮，从而威胁驻扎在这两个国家近二十万美军将士的安全，其次用奥巴马本人的话来说，这些照片并未提供多少新证据，反而会引发吓阻证人的“寒蝉效应”，从而影响有关虐囚案件的正常调查。几天之后奥巴马的态度发生了巨大变化，2009年4月23号奥巴马第一次公开表示，布什身边涉嫌批准使用酷刑的高级助手可能会遭到起诉，并称司法部长埃里克·霍尔德，正在负责调查中情局的审讯手段，是否违反了美国法律。奥巴马说虐囚的做法必须永远废止，这一强硬表态引起美国保守派的强烈反抗。前副总统切尼为首的美国政界保守派，多次公开批评奥巴马政府的政策，并称这是给恐怖分子提供可乘之机，不仅打击本国情报人员的士气，还危害美国的国家利益，对此白宫发言人表示，切尼的评论所依据的事实缺乏真实性。

　　罗伯特·吉布斯（白宫发言人）：如果你看了当时的访谈，我想你会发现显然前副总统的一些事实依据是有误的。

　　解说：经白宫证实，日前奥巴马总统已经批准，在美国联邦调查局下设一个审讯小组，专门负责审讯在押的“高价值”恐怖嫌疑分子，该审讯小组被命名为“HIG”“高价值在押犯审讯组”。HIG直接受白宫国家安全委员会监督，负责人来自联邦调查局，“二把手”则是来自美国政府其他情报机构。该小组由情报和执法领域的专家“混合组成”。

　　比尔·伯顿（白宫副新闻秘书）：新部门要做的，是将各个不同的部门统一到旗下，请大家充分发挥各自的职责，情报部门也将参与其中，显然中情局也不例外。

　　解说：HIG小组采用美国陆军战地手册规定的审讯方式，但也会根据实际情况和科技技术增加新的审讯手段，对于将被移交到其他国家的嫌犯，美国国务院将协助确保犯人不再遭受虐待和酷刑，然而成立HIG审讯小组，并不意味着中情局从此不再插手审讯犯人工作。

　　卢琛：“HIG”“高价值在押犯审讯组”的成立，是酝酿已久的事。此前为了解决长时间困扰美国的虐囚丑闻，总统奥巴马曾经多次提出，美国在虐囚问题上，应该“向前看而不是向回看”，但是如何“向前看”？政府则一直没有拿出具体的解决办法。今年的7月份，专门研究这个问题的负责小组，向白宫提交了最后的报告，然而HIG小组的成立，最终也没有能够给中情局带来丝毫轻松。舆论认为奥巴马政府成立了这个新审讯部门，有助于减轻中情局在这一问题上，被关注的程度，也有利于中情局尽早摆脱麻烦。

　　卢琛：美国虐囚风波还在愈演愈烈，那些虐囚的细节，和惨不忍睹的照片、录像，无疑让美国与阿拉伯国家之间，早已经恶化的关系雪上加霜。其实中情局也承认那些作法，与美国法律当中尊重人权部分相抵触。而且美国公开也一直强调反对暴力审讯，但是他们并没有收手，反而打起了“不留证据”的主意，现在处于风口浪尖的美国中情局，在新的审讯部门相关安排出台之后，无疑是甩掉了一个“烫手山芋”。这个标榜着自己是世界人权卫士的国家，不免让人们对它所塑造的形象产生了怀疑。

　　（编辑 徐珂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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